“皇上匆匆一瞥,看清臣女心口的莲花了吧?”
“当初臣女在瑞王府,被人所害,瑞王殿下于我面前,亲手让人取了我的心头血。后来,臣女嫌刀疤难看,这才让女倌纹了这多莲花。”
“想想当时,臣女真是惨。”
“一来,臣女不得瑞王殿下疼爱;二来,臣女身份卑微,朝中府中,无人愿为我说话、与我为伍;三来,想必皇上也听说过,我的父亲,只疼爱白氏所生的庶女,更恨不能我早日死去,为庶妹腾出瑞王妃的位置。”
“我被庶妹设计、被瑞王取血,身体虚弱、举目无亲,若不为自己打算,便只能死在瑞王府。”
“我求了翊王,因为只有他帮我,我才能活下去。”
“翊王殿下曾在狩猎场,在萧玉婉诬赖我想将她灭口之时,让人站出来,替我澄清;曾经派了人暗中保护我,我才能躲过那些凶险的明争暗斗。”
“至于皇上说的,天命凤阁,臣女信翊王殿下。他既然能在臣女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定不会是醉心权谋、没有人情之人。”
梁成帝的神色颇为动容。
他知道萧玉瑛从前处境艰难,可今日听她亲口说这一番话,到底还是更为触动。
原来二人竟有这样的渊源。
顾景霆本不是在乎出身之人,旁的女子更是碰也不会碰一下,也难怪如今二人感情极好了。
至于瑞王,现如今即使后悔、恨不得将命都给她,又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他挥一挥手,无奈道:“穿上吧。”
说完,又看向顾景霆:“今日朕只是随口一问,你们小两口,竟如此紧张。”
“不过,阿瑛不说的话,朕竟不知道,她受了这许多的委屈。”
到底是他从前见她心悦顾灵煜,赐婚赐得草率,再者,她从前那么喜欢瑞王,是瑞王没有能力留住她,怨不得别人。
梁成帝离开的宽大背影,莫名有些落寞:“煜儿不懂事,可到底不坏,如今他欠你的,也以别的形式补偿了你,你莫要怪他。”
顾景霆与萧玉瑛对视一眼,想来梁成帝对今日顾灵煜被蛇咬的具体情形,心里门儿清。
“臣女不恨。”萧玉瑛道。
梁成帝前脚离开,顾景霆和萧玉瑛也不好多留,也离开了。
天色已经晚了,走在出宫门的宫道上,翊王还有些不忿。
“今日周后那样对你,刚刚在谨身堂,你就应该在皇上面前,参她一本!”
“皇兄虽仁善,许多事情不曾言明,可到底不是昏君。”
想一想,今日萧玉瑛不明不白被周后算计,险些被蛇咬伤,太委屈了,应该借机让梁成帝明白的。
萧玉瑛看了顾景霆一眼:“你与皇帝在谨身堂那么久,为何不参?”
顾景霆一时语塞。
他参是很想参的,可他不是萧玉瑛当事人,不好确切地描述前因后果;再者,他是男人,在他看来,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与周后一介妇人较长短,到底降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身份。
萧玉瑛见他语塞,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