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后以为她要辩驳,连更多痛斥萧玉瑛的话都想好了,却没料到她这么容易便同意入狱。
梁成帝还不曾做下最终决定:“萧小姐?”
萧玉瑛回答无比坚定:“臣女愿意如皇后娘娘所言,去天牢走一遭!”
萧玉瑛说话得体、举止识趣,再加上那些市井之言,本就有错漏滑稽之处,梁成帝心中的天平不禁偏向她。
再者,结合周后最初的那番话,难免会觉得,周后有几分公报私仇的意味了。
“如此,只好暂时委屈你了。”
“你放心,朕......会尽快还你一个清白!”
“多谢皇上!”
此番,萧玉瑛主动请求入狱,两名被派遣“押送”的侍者也没有为难她,一路与她到了宫门口,她便见到了来时的马车。
桃儿匆匆迎了上来,因看到了她身后的两名侍者,她的神态不免焦急:“小姐。”
萧玉瑛看了看身后的侍者,拉着桃儿的手到一旁,低声而郑重地道:“桃儿,我不能随你一起回去了,告诉王爷,我会入狱,务必揪出背后做鬼之人,按照我们原来所想去做。”
“告诉他,不必担心我,一定要等火烧到最旺,才出手!”
她之前跟顾景霆说过的,等到这件事闹到最大之日,就是她彻底正名翻身之时!
燕京府,距离皇宫并不太远,不过半个时辰,那辆从宫外出发的马车,便到了。
府尹不在,想来是查办其他案子去了,一路顺着府卫的指引来到监牢,她便被关了起来。
地牢昏暗,听着其他牢房传来的逼供声、鞭打声、惨叫声,就连时间都变得格外漫长。
晚些的时候,萧玉枫来了。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玉瑛抬头,便看见萧玉枫匆匆而来的身影,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府卫。
随后便是钥匙清脆的声响,牢门开了,府卫又叮嘱了几句“快点”之类的话,这才让二人独处。
看见萧玉瑛,萧玉枫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妹妹。”
说话间,他又弯身,将食盅中的食物一一摆上牢中唯一的餐桌。
“我来之前,见到桃儿和翊王殿下了,他说,你的想法他已经知道,你无需担心,此番他在外面,会将一切都打理好。”
“你的安全问题,翊王殿下也想到了,他已经安排了更多人手在燕京府外,还嘱咐我,每日为你送饭,至于牢中的食物,一样都不要吃。”
萧玉瑛的确饿了,当下也不客气:“好。”
夜更深一些的时候,萧玉枫早已离开,周后来了。
妇人掩去了平日雍容华贵的模样,穿着一身深色斗篷,宛如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鬼魅。
她站在萧玉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萧玉瑛原本在墙角,抱着双膝小睡,可方才府卫摆弄钥匙,发出声音,她便醒了。
她坐在监牢的角落,抬头,对上的是周后沉沉的笑容。
“嗤!”
回过神来,萧玉瑛嗤笑一声,眉目中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讥讽意味:“先前在谨身堂,皇后娘娘不是早已与臣女撕破脸了?怎么,这时候来,是顾念旧情,还是来看臣女的笑话?”
“皇后娘娘深夜来此,倒是有些......吓到臣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