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骨气,否则,只能为人所不耻!”
“我既然认定了翊王,哪怕前方是绝路,我也绝不会回头。”
“至于父亲要如何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只是,最后两党相争必有一伤,父亲莫稀里糊涂做了他人的马前卒。”
她起身:“时候不早了,你不走,我走了。”
桃儿也起身,与她一前一后准备离开。
“回来!”
萧振酒杯一搁,怒道:“湛王出去接你去了,还没回来呢,你这丫头,总不至于都没有见上湛王一面,就走吧!”
萧玉瑛回眸,睨了萧振一眼:“你还要等湛王?”
“今日,就是他设下的鸿门宴,不然你以为,他堂堂王爷,为什么会请你?”
说完,萧玉瑛先行离开。
萧振喝得将醉未醉,此时,萧玉瑛却眉目清明,半点也不肯牵就。见她真的要走,没法子,萧振也只好起身,跟着走了出来。
寺庙的风有些凉,被风一吹,萧振忽觉风又醒了不少。
他一边快步追上萧玉瑛,一边继续苦口婆心:“听父亲的......”
萧玉瑛侧头,睨了萧振一眼。
桃儿见萧振醉态明显,忙上前去扶,却被萧振一把拂开了。
“父亲,你若真要投靠湛王,那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有你将我赶出萧府,自己向湛王表忠心了。”
“如今京都不比别处,各个皇子暗中较劲,我既然选择了翊王,便不会做背叛翊王的事。”
她看着萧振,目光清明:“而且,我记得,前些日子翊王来萧府,你已经同意议亲了。八面玲珑是好事,可关键时刻若没有立场,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
萧振的表情又有几分讪讪。
他自然知道,今日湛王找他,是因为看上萧玉瑛了,若真将她赶出萧府了,那些权贵可不会再登门,湛王、翊王,又何曾会再想起他这么个人?
再说,细想一想,“背叛翊王”这几个字,颇有些沉重。
可临时毁约,与湛王结盟,可不就是背叛吗?翊王生平最恨叛徒,想必若那般.......
他可担不起背叛翊王这个罪名!
“咳咳。”
他轻咳两声,颇有些心虚:“方才我们不过分析分析形式,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萧玉瑛一番点拨,他又有些后怕了,若是今日之事,传入了翊王耳朵里......
他试探着看了萧玉瑛一眼:“那么阿瑛啊,依你看,接下来我们.......”
萧玉瑛没有回答,只是,眉目之间蓄了淡淡的愁思。
就在方才,萧振说那番拾人牙慧的醉话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至少,湛王所分析的,许多东西是对的。
翊王现在如日中天,是靠着翊王的身份、靠着赫赫战功、靠着与梁成帝的情谊。可是,若将来有一天新帝即位,翊王的身份、他的战功和名气,难保不会成为可怕的催命符。
——无论那个人是瑞王,还是湛王......
这局棋,怎么看都难解,不过,却又不是完全的死局——除了湛王和瑞王,当朝,还有体弱的大皇子康王,闲云野鹤的九皇子轩王。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