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振最是爱财,又欺软怕硬,哪里敢得罪湛王?只怕就等着萧玉瑛回来,兴师问罪了。
果然,萧玉瑛到了花厅门前,便看见萧振在花厅焦躁地踱步。
她脚步一顿:“父亲。”
萧振抬头,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因为生气,他整个人显得佝偻,满目愤怒又不解地看向萧玉瑛。
他气冲冲地朝她走来:“你这个逆女,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将湛王送来的礼物烧掉?”
“人家湛王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此举若是惹了湛王不满,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父亲,”萧玉瑛抬头,淡淡道:“我想你忘了,我还是翊王中意的人呢。”
行了一路,她有些渴,径自到不远的椅上坐下,悠游自在地喝茶。
“而且,我不是白烧了他的东西,方才我已经去向他赔罪了。”
赔罪?
萧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知道要赔罪,当初烧了他送的礼物做什么?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再说,那可是真金白银买来的,萧府一辈子也未见过那么好的东西。
萧振又忙跟过来:“除了赔罪,你还说了什么?依我看,既然湛王也喜欢你,不如......让他和翊王竞争,看看他们二人谁更真心,怎么样?”
萧玉瑛看了他一眼,微皱着眉。
她知道,这位“父亲”,又在打将她卖掉的如意算盘了。
在萧振心中,不管萧玉瑛喜欢谁,愿不愿意,只要能卖出个最高价,他就心满意足了。或许萧振心中的天平,如今其实是偏向湛王的,毕竟,湛王送礼了。
虽送的是女儿家的玩意儿,可难保他不会想将东西变卖掉,充了家产。
“父亲,你以为,皇室子孙,是能为了几个银子,随意玩弄的?再说,翊王府的家财,可比湛王府的多了十倍不止。”
“我前两日才接受了翊王,如今,若要反口,你不怕翊王怒起来,一刀将萧家的人都砍了么?”
“我选定了翊王,便不会反悔,以后关于湛王,也不要再理,不要再提。”
她从袖中拿出那叠银票来,放到桌上。
厚厚的一沓银票,一看便有不少钱,简直和他多年的积蓄一样多,萧振的眼神一下便亮了:“给我的?”
萧玉瑛点点头。
她当然不会说,这是萧振自己的银子,当然,等他回房“存钱”的时候,他会发现的。
萧振忙将那一沓银票收了起来,原本想要兴师问罪的怒火,也全然没有了。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为父只是给你一个建议。”
“还有,男人嘛,人在哪儿,心就在哪儿,他如果真的爱你,总会想方设法给你送东西,讨你的欢心,自己掂量着办吧。”
说完,萧振揣着银票回房了。
萧玉瑛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刀簪——这是顾景霆给她的,因为十分喜欢,下午出门的时候,她便簪上了。
今日湛王在萧府送礼的事情,一夜之间在燕京传开了,甚至被茶楼酒肆编成了画本子,由说书先生现炒现卖。
短短半日,便出来七八个关于萧玉瑛一舞倾城、几个王爷争风吃醋的话本子版本,在燕京城一度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