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前进,黄昏的时候,停在了皇宫门口。
皇宫重地,今日来的都是天潢贵胄,马车将将停稳,一阵若有似无的丝竹声便入耳。
外面,许多文臣武将路过,正小声交谈。
今日为顾景霆接风宴,看来梁成帝所办筵席,声势不小。
两个宫中女婢在马车前驻足、见礼:“见过翊王殿下!”
“阿瑛。”
他朝着萧玉瑛伸出手去,示意她牵手。
萧玉瑛愣了片刻,随后便将手搭在了他的大手上。
两人下了马车,顿觉落在身上的目光变得多了。
方才下马车的文臣武将,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你们看,那不是翊王吗?”
“他身边竟然有女子?”
如今翊王战神的名头越发响了,今日众人前来,无不想着一睹翊王神采,哪怕能说上几句话,也算是福气了。
却不想竟然能看到铁树开花,看他牵着一个女子。
这可真是奇观了!
“哎哟哟。”
几位大臣忙折身,朝着顾景霆见礼:“见过王爷。”
一时间,原本还算宁静祥和的宫门口,变得热闹起来,远处的几位文臣武将也纷纷过来:“见过王爷。”
“王爷于渝舟城、钓鱼台屡立奇功,为大梁争取了巨大的和谈利益,当真让人佩服!”
“是啊,不曾想王爷竟有那样的奇招,打得西羌落花流水,怕是再不敢侵犯了!”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言辞之间无不敬佩。
“此次战役胜利,非本王一人之功。”他侧头看向一旁的萧玉瑛:“阿瑛虽是女子,却智谋非凡。”
“她是本王的军师,也是本王毕生挚爱。”
众人又纷纷看向萧玉瑛,见这女子器宇不凡,浑身透着一股冷艳之气,当下也不敢小瞧,只是他们又颇为不解——既是翊王所爱,又为何蒙着面纱?
顾景霆难得地与他们说了会儿话,这才与萧玉瑛牵着手,朝着梁成帝所在的谨身堂去了。
一路上,随着离谨身堂越发近,奉天殿丝竹声渐远,氛围也越发凝重起来。
从前她随顾灵煜来过几次,走的却是双手交叠于胸前的标准宫姿,如今第一次随顾景霆来,便大庭广众之下手牵着手,到底怎么想怎么怪异。
她抽了抽自己的手,顾景霆却不肯放。
他看向她,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从前便说过,这一关迟早要过,你怕了?”
怕......倒是不怕,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样牵着,有些不自在。
顾景霆勾唇:“等会儿到了谨身堂,你先在外面等一等,本王去跟皇兄提要求。”
“好!”
到了谨身堂,顾景霆终于放开她的手,进去了。
她终于敛了心神,在谨身堂外站定,一如既往地清冷明艳。
这里是燕京,有那么多豺狼虎豹,有比渝舟城更难打的硬仗要打,不似延关的安乐窝。
顾景霆进了谨身堂,迎面便是对着棋局苦思冥想的梁成帝。
“哈哈,景霆,盼你许久,今日终于来了,想必府上都安顿好了。”
“不必见礼。”
“来来来,替朕看看,棋社的那帮老学究,究竟给朕出了一道怎样的难题?!”
今日皇后不在,谨身堂的气氛,也相对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