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瑛不说话,将头埋进顾景霆的心窝。
好好的筵席被破了氛围,所有人都朝着郑菀看去。
郑菀简直被萧玉瑛气死了,心里又焦急得不行!她窘迫地站着,手足无措地搓着衣角:“任公子,我......我只是......”
“菀儿!”
李太守一声呵斥,睨了她一眼:“回座位去!”
“可是......”
“回去!”
今日之事,原是郑菀理亏,李太守前来,挡住了郑菀的视线,毕恭毕敬朝着顾景霆作揖:“任公子。”
“我这外甥女,生得莽撞愚笨,险些伤了令夫人。”
“今日本太守为东道主,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过意不去,夫人若受了惊,我便寻几位好大夫来......”
言外之意,今日之事是他的纰漏,不可找郑菀的麻烦,而他是太守,得罪不起,只能吃软不吃硬!
“不必。”
顾景霆冷冷看了李守正一眼,道:“太守还是好好管管自己的亲戚。”
众目睽睽之下,他横抱起萧玉瑛,就要离开。
行至门口,他又回眸看了郑菀一眼。
“我夫人羸弱不堪,不如菀儿姑娘骁勇,菀儿姑娘若喜欢切磋,下次记得找我。”
郑菀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的语气说得平淡,让她一时有了两分不该有的期待——兴许他只是不高兴她伤了他夫人,不是讨厌她呢?
说要与她切磋,是不是表示......还有机会?
谁知道下一刻,他便亲口打破了这段短暂的幻想。
“我曾有幸与羌贼切磋过,无一例外——砍下了他们的人头。”
现场静了许久,直到顾景霆带着萧玉瑛走远,众人才又纷纷说话。
大家伙儿都觉得方才顾景霆太过护着他的妻子了,更表示为郑菀捏了把汗。
不过郑菀今日直接扔剑刺人的行为,的确颇为莽撞,让几个平日面和心不和的小姐妹看足了笑话。
“舅舅!”
郑菀被扫了好大一通面子,心有不甘,娇怒地看了一眼李守正。
李守正亦恨铁不成钢地回看了她一眼:“看见刚才,他如何对待妻子,如何对待你的了吧?”
“听舅舅的,没戏。”
因着理亏,加上“任氏夫妇”二人并未用完晚宴,便不欢而散,李守正又吩咐小厮,将厨房的小菜送到李府别苑去,顺便格外送壶温酒。
出了大堂,顾景霆还抱着她。
从大堂到李府门外有好一段距离,府中丫鬟小厮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时间,他们纷纷朝着这边看过来,露出或羡慕或疑惑的目光,甚至有几个大胆的,还在一旁交头接耳。
萧玉瑛被看得越发不好意思,小声嘀咕道:“都出来了,你放我下来吧。”
别人都以为他全然是紧张她,只有她以为,他这是不想参加方才那样的场合,借题发挥逃席呢。
毕竟,他们又不是真的任氏夫妇,不必摆出笑脸来,招揽商业。
顾景霆听她这么说,垂眸看了她一眼,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你一贯会过河拆桥。”
“刚刚不是还受了惊吓,躲在本王的怀里?再说我们现在是夫妻,我抱你回去,不好吗?”
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只得答道:“我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