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有的是年方十六的少年,有的是征战多年的老将,也许久没有过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快活日子了。
十数位教头和主将,纷纷敬过顾景霆和萧玉瑛,她有些醉了,为了不让自己如上次一般失控,便去了一张偏僻无人的餐桌。
吃晚饭、躲酒。
桃儿亦一身男装,站在她的身后,见她闷闷不乐,只当她是没有得到封赏,心思郁结。
“王爷也真是的。”
她不由为萧玉瑛抱不平:“那么多将士都论功行赏了,怎的偏到了您这儿,什么都没有?!”
“公子此番作为,若放在旁的男子身上,好歹能封上个王侯将相,再不济一个军师头衔总有的吧!”
萧玉瑛有些沮丧:“你也知道是旁的男子。”
“下次莫要提这事了,真要封官,京城那些想我死的人,便更有理由让我死了。”
她又不是真正的男子,没有资格封官袭爵,京城的那些人,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女儿身。
至于物资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她更不稀罕了——除了银子。
她来了延关这么久,所剩无几的银子也快用完了,看来,得找个什么时候,借着有功的事情问问顾景霆,讨点银子了。
说曹操曹操到,她身边一道黑影笼罩下来,一侧身,便看见顾景霆了。
“你倒通透。”
这样的女子,时而杀伐果断,时而天真明媚,时而心思复杂,时而单纯如斯,看人的时候,恨不得让人溺死在她水汪汪的杏眼里。
所以她的过往,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她闷头吃菜:“这个时候,你该和那些将士一起,鼓励军心。”
“鼓励过了。”
他便见不得她难过,不想看到她一个人闷闷地吃晚饭。
“你的封赏,本将早想到了。”
说话间,他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曾在瑞王府待过,想必寻常封赏入不了她的眼——她也当知道一枚王爷的玉佩,代表着什么。
“这枚黑金玉佩,代表翊王的最高权力,可随意出入翊王府,若是将来缺钱,也可凭玉佩到钱庄取钱。”
“五千万两定额。”
“黄金。”
她愣了,看向顾景霆。
上次她去翊王府,听翊王府的小厮说过的吧?翊王从不让旁的女子进出翊王府,府中更是一个女婢都没有。
随意进出翊王府,随意取钱......据她所知,一贯佩戴的玉佩,非亲近之人不得相赠,更何况这是王爷的玉佩。
所以他是什么意思?
玉佩太沉了,她要不起。
“不用了。”
她将玉佩重新塞回他的手中:“我如今用不上它。”
她拒绝得如此干脆,顾景霆有些失望。
“那你想要什么?”
她想说银子,可此时又不好说了——若她拒了玉佩,再提银子的事情,岂不是有点买椟还珠的意味?
“暂时还没想到,想到的时候再说吧,不过这次的封赏,你得为我预留着。”
“好。”他果断答应。
左右他已经想好,回了燕京,要为她在梁成帝面前,亲自求一个恩典了。只是,关于皇后那边尚不好说,他也不好打包票。
萧玉瑛转念一想,此时据上次见到裴谦,已经十来天了,或许裴谦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