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已是横七竖八的西羌人的尸体。
壮烈!......太壮烈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感慨非常。
是一种深及灵魂的震撼。
顾景霆侧头看她:“怕吗?”
“怕?”
她侧头,看向顾景霆,夜风吹起她的发:“这个时候不应该怕,应该庆幸。”
“西羌人残暴好色,若任其发展才是灾难;倘若大梁不强、镇北军不强,明日被屠戮的,就是大梁的子民,就是我们。”
“与其是我们,我宁愿是别人!”
底下,拼死抵抗的羌人已经全部倒下,娄副将高举染血的长剑,如嗜血的杀神:“兄弟们,跟我进城!抢了他们的粮草、抢了他们的兵器,看他们还拿什么跟我们打!”
“杀!杀!杀!”
一时间,喊杀声冲天,几十辆战车急急前进,不多时,又载着满车满车的财物粮食,拉着一匹匹健硕的战马出来了。
西羌主营地破,吞并。
安排了清扫事宜,又在城中驻扎了守备军,大部队才连夜撤离。
不过,仗还没有打完,孔教头已在渝舟城外设下埋伏,顾景霆须得赶过去,控制情况。
“阿瑛,明日的仗,你便不用去了,本将......”
“我要去。”
她侧头,目光坚定:“将军,今日的仗打的是出其不意,所以容易,可明日不一定比今日容易。”
十万镇北军,五万轻骑在渝舟城外设下埋伏,五万留下来攻打西羌主营,可西羌进攻渝舟城的军队,至少十万。
人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压在别人身上,所以萧玉瑛,将渝舟城守卫的力量,算到了最低。
明日他们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要靠镇北军以少胜多,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可如今,想要留下的部分镇北大军赶过去,已然来不及。
夜风中,顾景霆点了点头:“好。”
去往渝舟城的道路地势险要,两旁是崇山峻岭,夜风一吹,密林中便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哭。
这样的地势,周围亦没什么人家,所以羌贼,才决定从这里突袭守卫薄弱的渝舟城。
不过这里也最适合伏击,他们的伏击队伍,设在去往渝舟城的半路上,若几人轻装快马,一夜的路程便可到达。
几匹马儿急急狂奔,为首的是萧玉瑛和顾景霆,飞廉卫影紧随其后。
“阿瑛,你累了便靠着本王歇息一会儿,天亮的时候,咱们便可和孔教头他们会合了。”
“不累。”她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路况,道。
明日才是决生死的一战!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密林中传出清脆的布谷鸟叫声,三长两短、中有间歇。
“将军,到了。”卫影勒停了马儿,看向密林。
原本静谧的林中,不知何时升腾起熊熊杀意。孔教头他们的人,早已经埋伏好,只等着十万羌贼从此处经过了。
“阿瑛,接下来我们......”
要埋伏、要潜伏,为了不让敌人看出端倪,得伪装——萧玉瑛为他们的伏击提出了不少具体实施建议。
“我知道该怎么做,此时此刻,不必将我当成女子,走吧!”
几匹马儿朝着一旁狭窄的山道迅速前行,不一会儿,几人便与早已埋伏好的大军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