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草民......”
邹神医的脑袋飞速运转着。
他自然知道，如今萧玉婉若是想害他，他最有效的报复办法就是鱼死网破。
可是他还想多活几年，若是将当初谋害王妃的事情捅出来，萧玉婉有没有事他不知道，他的日子是一定到头了！
可是......
“王爷。”
心思一转，邹神医稳了稳身形，又沉声说道：“婉儿小姐的病，当属顽疾，即使治好了，也还有可能会复发，不知婉儿小姐现在身体可好？”
“草民，可以再替婉儿小姐把把脉。”
邹神医久不在燕京闹市，自不知晓瑞王府最近的风向变化，只当萧玉婉还同从前一样得顾灵煜喜爱。
他竟想再见一面萧玉婉，表忠心么？
点画阁。
“唰啦啦......”
窗户是开着的，一道身影飞快落在了萧玉瑛的寝殿之中。
对于飞廉一贯的出场方式，萧玉瑛已经见怪不怪了。
“事情办妥了？”
萧玉瑛手执黑子，说话间，黑子落下，瞬间吞没一圈白子。
“还没。”
萧玉瑛抬眸，神色微微变了变。
“那江湖骗子倒是带到府中了，只是......”飞廉面露难色。
他将先前在花厅听见的状况复述了一边。
不多时，萧玉瑛出现在了含霜阁院门口。
往常萧玉婉得瑞王喜欢的时候，含霜阁门口摆了好些她喜欢的芍药花，如今那些花一一撤去，院子里显得冷冷清清的。
一路进了院子，含霜阁一个仆人也没有，院子里生了杂草，原本光鲜的石桌也不知何时爬上了裂痕。
“咳咳！咳咳！”
还未进屋，一阵咳嗽声便传来。
萧玉瑛在寝殿门口站定，便与坐在主位上的萧玉婉四目相对了。
萧玉婉的确像病了，她手中的帕子染了血，当是刚刚咳出来的。
时至今日，萧玉瑛也不知道，萧玉婉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太医院的太医都检查不出她得的是什么病。
如今又故技重施了么？
只是想来，这次的剂量，不像上次下得那般猛烈，所以症状嘛......看上去也比上次轻微许多。
萧玉婉也看见她了，她抬起头来，那双含情目中，一如既往地对萧玉瑛充满了敌意，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得意。
“姐姐，王妃的位子，不好坐吧？”
“你当着瑞王的面，表面上让我回来，其实心里恨极了我吧？”
“哈哈哈！放心，王爷心里终究有我！用不了多久，王爷又会忘了从前的事，重新宠幸我的！只要我不死，终会有出头的那一天，你等着吧！”
萧玉婉想从她的脸上看到别样的情绪，震惊的、愤怒的、恶毒的、算计的，可是都没有。
萧玉瑛只是垂着眼眸，片刻后，“噗嗤”一声，云淡风轻地笑了。
“重新宠幸你？”
“如果是从前，我信，可是.......你杀了自己的亲娘，你以为他对你，还会一如从前吗？”
萧玉婉握着丝帕的手开始颤抖，半晌，原本得意嚣张的面色尽化作了满目的愤怒：“是你！是你将这件事情告诉瑞王的，是不是？”
萧玉瑛摇摇头。
萧府出了这样的事，她根本不必出手，顾灵煜位高权重，自有办法知晓。
“妹妹，你以为这就完了？”
“你还记得当初帮你的邹神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