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婢捏造的,奴婢不对!奴婢并没有看见什么男人!”云鸢咬着唇,不住地磕头认错。
“王妃要打要罚,奴婢都认!”
顾灵煜也怒了:“瑞王府容不得造谣生事之人!”
他虽愚昧,却也不是蠢到家,细细想来也能明白,今晚萧玉婉原是想拿萧玉瑛的把柄,顺便借他作筏子。
萧玉婉竟是将他一并算计了!
“王爷,云鸢也是为了维护瑞王府的名誉......”萧玉婉伸手想拉他的衣角,却被他一把拂开了。
他冷冷盯着跪地的云鸢:“你虽是萧府的家生奴才,可你污蔑了王妃的清誉、瑞王府的请誉!若本王要你一条命,萧大人也不会有意见!”
云鸢一惊。
顾灵煜又缓缓道:“想活命的话,你便从这里开始磕头,边磕头边替王妃喊冤,到了瑞王府,再挨完三十个巴掌,此事便算完了!”
萧玉瑛带着几分诧异,看向顾灵煜。
污蔑一个不受宠王妃的罪名,事情可大可小,顾灵煜这次的惩罚显然不算轻了。
不过想一想萧玉瑛也明白过来——毕竟云鸢只是一个奴才;再者,今日之事是云鸢一手挑起,也算将顾灵煜的脸面丢了个干净。
“......是。”
“滚出去!”
宁静的大街上,云鸢三步一个响头地磕着,边哭边喊道:“王妃娘娘清白、奴婢血口喷人,还请王爷责罚!”
“王妃娘娘清白、奴婢血口喷人......”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了,萧玉婉和侍从们一离开,房间便变得空旷许多。
萧玉瑛不紧不慢走到窗前,缓缓在窗前的椅上坐下。她望向窗外,不经意间,眸中划过几分失意。
“王爷可知道,我为什么半夜来此?”
顾灵煜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亦看向窗外,沉声道:“不知。”
她轻笑,眸中划过几分苦涩:“王爷这样金尊玉贵、父母疼爱的人,自然是不知的。”
“我娘还在的时候,曾经带着我,去护城河那边玩过一次。当时是夏天,护城河上开满了荷花,那时候的星星很亮,和现在的一样。”
“我娘死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样好看的景色了。”
她垂眸:“我娘的忌日快到了。”
那是原主记忆深处的东西,是她在现代不曾感受过的温暖。可是原主......应当比她更痛苦吧?毕竟母亲还在的日子,于她而言只是昙花一现。
上天将拥有过、深爱过的东西夺走,应当比从未给予过更为残忍。
顾灵煜静静地看着她。
她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面对云鸢的时候,她可以冷漠又清醒地据理力争;可是现在,不经意流露的几分脆弱,竟让他莫名地起了一层保护欲。
“......阿瑛。”他的嗓音有些干涩:“以后在瑞王府,本王也可以......”
“保护我吗?”她轻笑一声,微微侧过头去:“王爷还是保护别人去吧,只要王爷不要我的命,或者命人再刺我一刀,我就很感激了。”
仿佛被什么情愫擢摄住了心脏,顾灵煜的心闷闷地。
出了客栈,外面已经一切归于安静。
天色已经很晚了,松子糖的摊铺也收了,两人慢悠悠地踱着步子,朝稍远停留着的王府的马车走去。
恰在此时路过一辆华丽丽的马车,许是刚从青楼回来,纨绔子弟酒还未醒,竟掀起马车帘子,朝着萧玉瑛吹了个口哨。
登徒子!
萧玉瑛不悦皱眉。
顾灵煜这才细细看她的装扮——她穿着一身石榴色的薄纱裙,分明是如火一般的装扮,却因为白皙的皮肤和通身的冷艳气息,将那娇艳和清冷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