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活泼的重孙在龙榻爬来爬去,老朱的心里还是比较安慰的,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再熬几年。看着宝贝孙子掌控朝廷,看着重孙长大,要不然他心里也不会踏实。
朱雄英和徐妙清有说有笑,两个人身后跟着的自然是王承恩和双全了。
到了乾清宫,朱雄英笑了起来,“皇爷爷,这小东西可还听话!”
“比你强!”老朱没好气的说道,“垠儿不惹咱生气,不像你!你自己说说话,东宫那边多少老妈子、侍女,非得让咱来带垠儿!”
朱雄英乐了起来,非常得意的说道,“那也没办法,老三和他媳妇入宫,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得去看看。垠儿现在又太闹腾了,交给其他人看顾我可不放心,也就放心皇爷爷。”
其实老朱何尝不明白,他的宝贝孙儿将重孙送过来,可不是说不放心其他人之类的。主要还是说担心他又在忙着国政,将重孙送过来自然也就是跟着玩闹、休息。
徐妙清笑着开始布菜,也凑趣说道,“皇爷爷,孙媳想着太孙也该选秀了。如今东宫只有两人,东宫子嗣还是有些单薄。”
“着啊!”老朱眼前一亮,对于这个识大体的孙媳妇很满意,“太孙是该选秀,诸多文武、乡绅都眼巴巴的望着。咱想着也不选勋贵人家充实后宫,选些中低层文武的嫡女吧。”
朱雄英对于自己的‘婚事’没有什么发言权,他现在只是一具肉体。朱雄英也很清楚,他的后宫也没有那么容易,很多的时候也是需要有着那么一些政治考量的。
就像徐妙清主动提起选秀,她也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是‘独宠’,要不然一个善妒的名声就会让她处境艰难。到那个时候哪怕她是中山王徐达之女,也不会好过。到那时,说不定她的大哥徐允恭都会带头上奏。
隋文帝的独孤皇后,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就算是先皇后,也不会想着独宠。
既然有些事情避免不了,那还不如主动提起一些事情。更何况徐妙清现在也心里有底,她是嫡妻,以后六宫之主不出意外就是她的。更何况现在在龙榻爬的那个小人儿,他的地位更加稳固,徐妙清还是想着她的宝贝儿子。
老朱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才问道,“允熥那孩子怎么样了?这些年没少听到他的一些浪荡事,如今也成家了,也该稳重一些。他那发妻,是有些骄纵吧?”
给老朱倒着酒,朱雄英说道,“老三倒还好,稍微稳重了一点,就是贪玩。他那王妃倒也说得过去,妙清此前让她入宫立了立规矩。郡王妃虽有骄纵,但也算识大体,没多少坏心眼。和老二一个德行,那两人倒也登对。”
徐妙清也跟着说道,“皇爷爷怕是不知,前些日子小姑姑让郡王妃去了公主府。郡王妃没有什么心眼,小姑姑想了很多的主意敲打,都没用上,小姑姑没少和孙媳抱怨。”
老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倒是好事,一对糊涂蛋凑在一起也好。明日让人赐下去一对如意,咱这个皇爷爷也不好真的一点都不过问。”
和老朱碰了一下杯,惬意喝了一口的朱雄英说道,“可别,和老二一个德行,容易翘尾巴。皇爷爷今日赐了如意,她明日就穿戴着去四处走走。孙儿都后悔了,此前给郡王府添置了不少东西,那两口子没少借着宴请之名炫耀。”
老朱忍俊不禁,其实这些年他也是偶尔关心、在意一些其他的儿子和孙子,朱允熥的所作所为、脾性,老朱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对于这个嫡次孙,老朱有些时候也是比较头疼的,完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好在是没什么坏心思。
至于朱允炆、朱允熞和朱允熙,老朱也只是稍微的关心一下。说到底那也是他最在意的长子的庶子们,但是在老朱这里也就是稍微的偶尔关注一眼就好,也算是爱屋及乌。
毕竟现在老朱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过来了,二十多个儿子呢。再者就是这些儿子们给他添了一大堆孙子,老朱真的是看顾不过来,很多孙子都是不记得名字、没有见过。
说到底,老朱在意的也就是他的嫡子、嫡孙,这才是他真正的心头肉,也是大明江山的传承所在,老朱在这个时候自然也就有着更多的理由去关心了。
就在这一家子在说着的时候,王承恩忽然得到了奏报,表情也显得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朱雄英自然也注意到了,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般为难?还是说了吧。”
王承恩苦着脸,跪下后说道,“殿下,西平侯殪没。”
朱雄英愣了一下,西平侯沐英就这么没了?
老朱也愣了片刻,端着酒杯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是他和马皇后最喜欢的义子,云南平定后,沐英留滇镇守,其镇滇南十年间功勋无数、大兴屯田,劝课农桑、安定边疆,如今就这么没了?
王承恩哭丧着脸,继续说道,“先太子薨逝,西平侯大哭不止、随即病倒......”
老朱和朱雄英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他们知道沐英对马皇后和大朱的感情。当年马皇后病逝的时候,沐英就悲伤过度而咳血。而如今大朱病死,悲伤过度的沐英也因此病倒。
“皇爷爷,还是让西平侯归葬京师吧。侑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