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蹴而就,要持之以恒。
对于严震直来说,官吏数万、数十万工匠等等,这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这些事情确实有难度。但是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在这些事情上也确实做得非常不错。
严震直这个时候也说道,“陛下,臣认为此次治理黄河,也该抽人服役,编好姓名、行业,平日在家劳作,有役按籍轮番召用。”
朱允煐这个时候大手一挥,说道,“劳役,这自然免不了,这些也依你。咱再将那些囚徒送去黄河大堤,虽说这些人也是难以管束,不过到底不该白吃白喝。”
严震直喜形于色,大明朝的囚犯不轻松,也算得上是各项工程的主力军之一。
劳改嘛,不管是修桥铺路还是开垦土地,他们都是需要出力的。管理也没有什么问题,一些刑期比较短的,就是留在府、县,就近劳作就好。
而一些刑期较长,或者是罪行比较重的,直接被送去一些卫所。那就不只是衙役看管了,而是大明朝的军队在看管着,那时候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甚至现在大明朝,除了一些穷凶极恶或者是需要正法的,很多囚徒都是官员们不舍得杀了。
现在生产力水平相对有限,有些事情、有些工作,实际上也都是需要用人命填。
这时候也就别说什么人道不人道了,在这样的封建王朝就没有那么多的人道可言。很多的时候,对于有些人,实际上也没必要考虑那么多,要不然那就对奉公守法的人不公平了。
严震直自然开心了,大明朝的囚犯,那就是真正的徭役的主力军。其实历朝历代,也没少让一些囚徒服役。只是大明朝这边,稍微的规模化一些,基本上入狱就要服役,大家也有共识了。
甚至一些女囚,这都是要忙着织布、糊伞,在狱中也别想着要吃着发霉的食物等死。
其实朱允煐也明白,有些刑期不算长、罪行不算重的囚徒会死在服役当中。只是朱允煐也没有办法,现在很多的工程就是有着一定的死伤,这些事情免不了。
他能够做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要求刑部注意点,除了一些恶徒之外,也稍微的保障一下一些罪不至死的囚徒,别送过去十个囚徒,结果十个都不能回来,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些事情,还是需要稍微的注意一下影响,还是要稍微的克制一点。
朱允煐自然也知道这里头肯定会有一些冤假错案,或者是假公济私的事情。但是没办法啊,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完全的公正,这时候最好的还是要做好监督。
对于徭役等等事情,这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治理黄河这样的工程,少不了的就是需要大量的人力,这是根本不可能避免的。甚至也可以说,徭役的数量越多越好。
这也不是一万、两万就足够的,这样的劳动力数量也是需要几万、几十万,这样的工程也不是一年两年,延续个十几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说严震直会死在黄河大堤,大家基本上都有这样的一个觉悟,严震直马上就要六十了。这个年龄在这个年代不算是多么长寿,但是也不算年轻了,十几年、二十几年,严震直说不定真的坚持不下去。
钱要足、粮食要足,劳动力自然也需要足,只有这些最基础的保障到位,才能确保治理黄河这个工程可以推进下去。
也只有这些最基础的保障到位,才能够确保几十万人的队伍不会出乱子。朱允煐显然不希望真的在黄河里挖出来独眼石人,不希望冒出来新的明王、小明王,或者是自封的吴王。
哪怕大明现在兵强马壮,这样的事情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真的要是动乱起来,不说伤筋动骨吧,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对大明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最基础的事情聊完,接下来肯定是需要聊正经事情。治理黄河,显然也不只是说有干劲就好,更需要有着足够多的准备。
这些准备显然也不只是说粮草、劳动力准备充足就好,也都是需要有着具体的方案,是需要有着足够多的具体的措施,这些才是最根本的。
不管是老朱还是小朱,都是信任严震直的,严震直也确实有过疏浚灵渠的经验,手底下也有参与过疏浚京杭大运河经验的官员。只是每一条河流,都是有着不同的地方,很多的经验可以借鉴。
但是这些个工程,显然也都是没办法完全照搬照抄的,这一点大家也都是心里有数的,尤其是黄河这里的情况更加复杂。
看向严震直,老朱发问,“你说说吧,为何就对这治理黄河这般上心?”
严震直立刻说道,“自两宋后,黄河改道,多引起水患。自夺淮入海后,黄河看似安稳了些,只是那淮河水患严峻起来。再者朝廷迁都在即,虽说有大运河,只是调粮入北平,也该保证运河畅通。”
这些也是事实,虽然在开国之初大明就开始疏浚京杭大运河,分段的开始疏浚。只是这个工程,也不能不在意,这也是确保大明新都城的物资等等。
大家伙其实也明白,迁都北平后,很多的物资也都是需要从南方调过去。虽然现在有天津卫有所依仗,可以指望海路运输一些物资,但是这些显然也是不够的,运河必须要确保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