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进尺’,严震直不改名都不行了。
朱允煐看着严震直,笑着说道,“可还是黄河的事情?震直,你也该知晓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咱这边还需要好好的合计一番。真若是治理黄河,发动民夫怕是逾二十万。”
严震直眼前一亮,别看皇帝好似是在敷衍,只是这也是给这件事情稍微的定调了。这是需要二十万民夫,这绝对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了,这就不是小修小补了。
看着严震直有些振奋的样子,朱允煐笑着说道,“外头好些人也说咱好大喜功、贪大求全,这一点咱也懒得多说。咱大明既然要治理黄河,那就该治好。震直,咱现在筹措的钱粮、民夫还不够,你可能明白咱的意思?”
严震直连忙起身,更是严肃、振奋的说道,“回陛下,臣能理解陛下苦心。治理大河本就是大事,朝廷上下必然当好好规划、筹措。”
朱允煐笑着点头,他就是这么意思,“震直既然明白这些就好,咱不打算简单的缝缝补补,这黄河入海的入海口,咱得明确下来。这黄河的河道,咱也需要给它定下来。”
严震直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小看了英示皇帝,英示皇帝对于黄河的治理,显然是更大的一个工程。
黄河频繁的改道,自从宋末开始就是有些‘不受约束’,河道总是会有着那么一些小小的变化。现在大的决堤是没有发生,但是小的改道还是存在的。
而现在呢,英示皇帝的要求更高,这是要彻底将不受约束的黄河给‘固定’住,这必然是无比浩大的工程,这必然会意味着这项工程需要花费更多的财力和人力。
二十万民夫,数百万两白银,这不出意外的话就不够用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好的事情了。
看着严震直,朱允煐交代着说道,“有些事情现在不好放在朝堂上,现在提起必然引起一片嘈杂,这各说各的理,实在是误事。虽说咱要是发火,也可以逼着满朝文武认了这些个事,只是这到底不太好,震直也该体谅咱。”
严震直自然也明白,都说洪武皇帝霸道,洪武皇帝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满朝文武只需要听令行事就好。只是严震直也明白,洪武皇帝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顾及文武百官的感受。
连洪武皇帝都是这样,英示皇帝自然也该‘尊重文武百官’,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尊重。
要是现在就将治理黄河的事情放在朝堂上讨论,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会有各种声音。
实际上这些天也有不少的消息传出,只是皇帝不承认,也有意识的在朝堂上避开这些事情,所以很多人哪怕私下里在猜测,但是那也只能是私下里猜测而已。
朱允煐想要一锤定音,只有前期的准备工作更加的充分,那么当将这些事情放在朝堂上讨论的时候,那就是准备周全了,就是一锤定音了。
前期的准备工作更加充分一点,也是可以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办事上,而不是将更多的精力花费在朝堂上扯皮,这才是朱允煐的真实想法和心思。
朱允煐看着严震直,说道,“需要多少民夫、需要多少钱粮,河堤如何加固、入海口如何确定,这些个事情你都得给咱想清楚了。不只是要想清楚,更是要给咱一个确定的答复,这个事情不该是随意说说。”
严震直跪下,重重叩首,“臣领旨,臣定当不辱使命!”
朱允煐笑着点头,说道,“震直,咱以后在史书上如何评价难说。但是你记好了,若是治好了大河,你可青史留名,咱要在入海口给你树碑立传!这些个事情利国利民、遗泽万世!”
严震直有那么一点心情激荡,他可以说位极人臣了,从一个地方乡绅、粮长,成为大明朝的工部尚书,成为了帝王心腹,可以说严震直已经位极人臣了。
他此前提出想要治理黄河,确实是因为他想要成为名宦,想要做治世能臣。但是这何尝不是严震直有些小心思,想要自己在任上做一件大事,一个可以真正青史留名的大事。
这样一来,或许大家就不会再议论他不是正统读书人的出身了,或许文臣们也会更好的接纳他......
其实严震直相比起朝堂上的很多同僚,有些时候也是有些自卑的。虽然英雄不问出处,但是严震直在文管系统有些格格不入,他不是文臣们认可的‘读书人’。
哪怕是大明朝开国初期,甚至更久远的洪武皇帝打天下的时候,身边的李善长虽然没有功名,不过确实是正统读书人。而刘伯温,更是在元朝时就是进士,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有功名的。
尤其是大明朝现在开国三十年了,数次科举也使得大明朝堂上都是一些正统的读书人,严震直这样的出身和经历,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复制了。
严震直是如何激动,或者是有着什么样的抱负,朱允煐实际上不算特别在意。
只要严震直能够办好一些事情,朱允煐就很满意。先不说严震直此前的功劳,若是严震直真的可以治理好黄河,朱允煐肯定舍得各种赏赐。
到那时候,封侯都是可以的事情。虽然严震直看似没有带兵打仗、没有军功,只是治理黄河这样的事情,比起很多的军功实际上要来的更加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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