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贵胄唾手可得,丹青画舫是拦不住的,有很多甚至是备好送出去的,没办法,这里是金陵城,皇亲国戚们的聚集地。
普通的达官显贵、书生翰林们自然是差了一些,想一探究竟,只得想好的诗句,然后来丹青画舫,争取能一睹百花会的真容了。
金陵城里几十万人、有钱的公子哥、懂诗文的书生多了去了,能在自家看到百花者肯定少之又少,所以一次三十人,还有累加重复,十天半月这热度是下不去了。
又一夜。
这一次,丹青画舫外,人更多了,昨日还千八百人,此时,好奇的唆使下最少来了一千五百多人,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头。
整个丹青画舫外都站满了。
小婵姑娘站在画舫门口,接的诗词纸张足有一尺多高,因为很多人怕一首诗打动不了米香香,就写了好几首。
此时此刻。
小婵姑娘不得不呼叉腰刁蛮的喊道:“一人就许写一首,这么多人都多写,我家主子一夜都快看不完了,还怎么选啊!在有,今夜不行,就改天在来,花不败,百花会就会照常开的,各位公子、先生,不用心急。”
这些今日来此的人自然是不想等了,立刻说道:“哎呀,姑娘,你就赶紧送进去吧,若过个十天半月的在进去,那还看个什么劲啊?”
“我就要今日进去,我之才华亦能进去,我一定要看看这百花,到底是什么花。”
“这里就算是仙宫,今日我也要一探究竟了,凭我只才华,菊会亦可夺魁。”
很多位都是朝廷里有名的翰林,亦有一些甚至是从其他州府来的才子,一个个志在必得,昂首挺胸,希望此刻就一探究竟呢。
“好,好,好,我听你们的,我这就送进去。”
小婵姑娘抱着诗词只得一次一次的往里面送,她到成了最忙碌的人了,一个劲的抱怨呢,“你们慢些送,让我喘口气,我是丹青画舫的丫鬟,可不是扛书包的小厮。”
“哈哈。”
众人大笑不止,但送诗的速度却是一点不也慢呢,看一首不行,就写下一首,倒是旁边研磨卖纸的商人大赚特赚了一笔。
这等盛况空前的场面,只有每三年一次的菊会了。
而丹青画舫的百花会却是天天如此。
整个秦淮河畔似乎只有这一家青楼,只有这一个地方有热闹,可看了。
反之
阮阿蛮的琵琶大会,发生了就发生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根本无人问津了,当时来者亦是寥寥无几了,来的也都是老客人,看到了阮阿蛮的守宫砂,亦能如何。
一点风浪都没有。
一点波浪都没起。
甚至连谈论的人都没有,甚至这件事发没发生过都没人知道,因为整个秦淮河畔,根本没人知道。
这才是对于一个花魁来说,最致命的。
你已经拿出了看家本领,但却没人愿意看,那么就也意味着,你真老了啊,你真的不如以前了。
千金一笑楼的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恩客寥寥无几了。
他们都是奔着阮阿蛮来的,若阮阿蛮这个花魁都不行了,自然生意就也一落千丈了。
青楼自古就是这样,捧时花团锦簇,败时,破鼓万人捶。
恒古不变。
阮阿蛮这个江南水乡自带几分烟雨气质的女娃娃,蔫了,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败的如此之惨,抚摸着自己的洁白象牙琵琶,连连叹气,“妙妙,你说,我是真的老了吗?连我的妙手琵琶都没人愿意看了呢?”
“不,主人,主人您风采依旧,只不过那贱皮子的米香香背后有高人指点而已,要不然不会这样。”
妙妙姑娘拿着美人扇,眼眶发红的连忙安慰自家主人。
她同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昨日大张旗鼓,妆点的千金一笑楼花团锦簇,阮大家同样打扮的光鲜靓丽,妩媚端庄,准备好好露上一手。
但来者却是寥寥无几,反之隔着一条江的东侧,丹青画舫外,却是人声鼎盛,到了后半夜依然没有散去。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啊。
这秦淮河畔自来就是如此。
输了就是输了。
她同样心里难受,想哭,逝泪不断。
尤其是此时此刻丹青画舫那边生意更甚昨夜,她们的千金一笑楼里却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一个客人,她怎么不难受呢。
花开花败,太快了。
阮阿蛮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唉声叹道:“高人,你说那泉州富商吧,哎,我也知道是他,先是烟花晚会,又是什么百花会,都是没见过的,自然是想让人见个新鲜了,我输的心服口服。”
妙妙姑娘拿着美人扇不以为然,连连说道:“主人,我已经找人问过了,其实就是香水,一瓶一瓶的香水,里面放着各种花香的味道,说是百花会,其实就是去看香水了。哼,没甚意思!”
“这香水在金陵城里,又有几人见过啊,这个泉州富商出手阔绰,一次性拿出的必然不少,百花会,百瓶香水,璀璨生辉的也算难得了。”
阮阿蛮经历了这么多,似是也没了以前的锋芒,只剩下自唉自叹了,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