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抬头看向楚连溪发现她表情淡定,知道她并不关心这些,便跳过这些直接说出心中所想。
“雀山楼楼主确实希望姑娘可以为楚国先皇报仇。”
“那你觉得我该听他的话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是灭国之仇。”
陈路江不是不想报仇,可是空有钱财又有什么用,先不说楚国遗孤是个公主,就算是个皇子想要报仇谈何容易,所以他早就没了报仇的想法,和这次和樊之意见面,却改变了他的想法。
看着神通广大的楚连溪,他的想法不止是复仇……
叹息一声, 楚连溪不得不佩服楚国先皇看人的眼光,不管是陈路江还是樊之意,这么多年了楚国早没了,可他们心心念念的还是不忘给旧主报仇,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各自的领域那绝对是霸主一样的存在。
“我知道了,陈叔你先回去吧。”
“那……”
“太沧州楚萧一家死于雀山楼。”高声压过陈路江的声音,转过头直直的盯着陈路江:“陈叔知道吗。”
“可当时樊之意并不知道你就在楚家啊。”
“陈叔,若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雀山楼也是我父楚萧的杀父仇人。”
“……”这话说的不假,陈路江无法反驳。
不欢而散之后,楚连溪没有回到房间,来到花园里的秋千上坐着,心思却飞出千里之外。
楚睿要杀丞相为父报仇。
雀山楼要她杀皇上报仇。
司伯阳兄弟俩更是不死不休的在互斗。
她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杀人,可身边的人却都和人命牵扯在一起。
翠儿过来的时候楚连溪已经坐在秋千上睡着了,想要出声叫醒她想想姑娘最近睡的不好,便扭头从房间里拿出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
自从秦喜瑞去世以后,魏正安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白发,就连身体也越发的虚弱了,今天早朝的时候,皇上忽然发难把他提拔上来的人给下了大牢,这是一个信号,魏正安立刻借口身体不好要在家养病,维康皇帝说了几句官话便由着他去了。
回到丞相府,魏正安立刻紧闭大门,皇上应该是已经动了除他的念头。
魏承业一回来便被叫到了魏正安跟前。
“父亲,您身体没事吧。”
魏正安摇摇头:“现在是没事,不过很快就有事了。”
“那父亲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找到能与之抗衡的人了。”
“与之抗衡的人?”
“去,先把素儿从佛堂里请出来。”
“父亲……”秦素儿害死了母亲,这才几天怎么可以让她出来呢。
“高丽人来访,皇上急急的把你舅舅给叫了回来,你可看出其中的深意了?”
“舅舅距上次回京才不过几个月,怎么会又把他给叫了回来呢。”
“哼,上面那位最忌惮的是谁?”
“司伯阳!”魏承业皱眉:“贤王如今不过是废人一个,皇上为何还会如此忌惮于他。”
“司伯阳少年成名,文官之中一直属意他继承大统,武官之中又有众多人是他曾经的部下,虽说他现在赋闲在家,又身重剧毒,可谁又敢保证他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呢。”
“父亲是说司伯阳假装中毒,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你可知道帝都城外的那个庄园。”
“自然有所耳闻,那个庄园种出来的庄稼收成是老百姓种出来的几倍,各地的商户排队去那儿买种子,就是贵上几倍也愿意购买,就是为了来年有个好收成。”
“不错。”
“难道那个庄园是贤王的。”
“哼,还算你不笨。”
“所以皇上怀疑他要起兵造反,所以想要借机高丽人和贤王直接的恩怨制造机会从而除掉贤王。”
这话说完魏承业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楚连溪该怎么办,她现在是贤王妃,如果贤王下场凄惨那她岂不是也……
“所以父亲让我把素儿放出来是为了应付舅舅吗。”
“你母亲已经不在了,可我们还在,秦魏两家现在必须同气连枝,才能在这场腥风血雨当中得以生存。”
“我知道了。”
儿子一走,魏正安挺直的背就驼了下来,就连呼吸都变的费劲了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身体很累 ,不管如何休息都不能恢复,药了偷偷的吃了许多却还是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