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粒无收的旱灾年还往家里领人,以为自己是地主老爷呀,没钱装什么大善人。”
“我说大嫂你也是,自己的男人不管管,那个小贱人才多大就往家里领,我看以后你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弟媳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家刘大不过是看这两个孩子可怜,才领回家里来的。再说了,刘大临走的时候不是留了一袋粮食了吗。”
“粮食,就他给的那袋粮食够干啥的,爹娘不吃饭了啊,宝根不吃饭了啊。”
“说得好听,看人家孩子可怜才给人家领回来,这旱灾年的哪哪不是逃难的人啊,怎么就单单捡了个大姑娘,他怎么不捡一个老太太回来,还不是想给自己讨个小妾吗?”
昏暗的房间里,一张小床紧靠着小窗户,院里两个女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楚连溪的耳朵里,微微挪动下身体,发现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她缓缓的坐了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她大多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昏睡中她脑海里转过无数的画面,有些是属于楚连溪的,有些则属于她的。
在那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她是最年轻的中医科圣手的接班人,曾经获得过国家级青少年组散打冠军,就是这样一个天之骄女,谁能想到她意外身死自己却来到了这里…
透过昏暗的窗户她看向窗外,楚连溪是她现在的名字,她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楚睿。楚家太沧州的大善人,被人一夜之间灭了门,是刘大冒死将她们姐弟俩救了出来,并且带到了自己的老家,刘家村。
窗外刘胜贵媳妇儿陈水花双手掐腰一脸不好相与的模样,可见在这个家里是跋扈惯了的。
门‘吱呀’被人推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见楚连溪坐了起来,原本无精打采的小脸上为之一振。
“姐姐,你醒了。”
“阿睿。”
“姐姐,爹娘他们……”楚睿更咽着扑到姐姐怀里。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惨遭灭门的五岁孩子,楚连溪只能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忽然意识到姐姐还没吃饭,楚睿擦了擦脸色的泪水。
“姐姐你等我一下。”
“哎……”想要开口拦住楚睿,楚睿却先一步跑了出去。没一会儿院里就传来打骂声。
“我让你偷东西,我让你偷东西,你个小杂种。”
刘大媳妇王春娘听到打骂声赶紧从屋里跑出来,伸手将楚睿拦在身后:“她婶子你别打了,他不过是个孩子,你这是干嘛。”
“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家刘大干嘛呢,放着一家老小不管,还往家里带人,现在这个小贱种竟然敢偷菜饼子,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刘胜贵媳妇陈水花一把推开刘大王春娘,举起手里的笤帚疙瘩狠狠的抽在楚睿身上,楚睿小小年纪,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小偷,贱人,敢来我刘家吃白食,我打死你。”
堂屋里,老刘头两口子任凭陈水花在那对着楚睿打骂愣是一句话不说。
刘宝根一脸幸灾乐祸:“打的好,打的好,打死这个小畜生,省的浪费咱家粮食。”
“她婶子你不能再打了,刘大走的时候交代过,让我一定要照顾好这两个孩子,你把他打坏了,我可怎么交代呀。”刘大媳妇王春娘恨不得上去替楚睿挨那笤帚疙瘩
“交代个屁,他以为他是谁呀,要不是爹娘当年把他捡回来,他早就死了,现在倒好不知道孝顺爹娘,还往家里塞人,这年头咱们自己都吃不饱了,还想着捡大姑娘回来,也不知道害臊。”
“你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