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轻而易举地提起,谢拂不由皱眉。
小七看着他,勾了勾唇角,“陛下看上去很紧张?”
“做都做了,害怕什么说。”
“陛下日后大可以说是我逼迫你,反正本来也是事实。”
怎能如此?
谢拂并非自欺欺人之人,当日之事之所以会发生,一半是因为小七,一半却是因为自己。
无论起因是谁,做了便是做了,他当时没中药也没生死危机,不能算是全然被迫。
而问题也是在这并非全然被迫……
若非那一日,谢拂也不会想到,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的,是这样的关系。
这些年来,他既没把小七当儿子,也没让他当太子,想要的,原来是这样不为世人所容的关系。
真是因为这一点,谢拂这些天才一直不愿见小七。
看见对方,便仿佛看见自己毫无遮拦的私欲。
见谢拂眉心越来越紧,小七以为他还在生气,伸手轻轻拉了拉谢拂袖口,笑着哀求,“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看,我也遭报应了,病了这么久都没好。”他一副调侃的语气。
谢拂不悦地敲了下他额头,“不许胡说。”
什么报应?真要报应,那也应该有他的一份。
小七抱住他的手,不许他抽回,“原谅我了?”
谢拂刚想说没有,便听见对方继续道:“没有也没关系,反正无所谓你原谅与否。”
谢拂:“……”
“只要你是我的。”
“这就够了。”
至于愿不愿意,那不重要。
谢拂再次皱眉,深深觉得小七的想法和心态有问题,“谢七。”
对方隐隐透露出一股偏执的态度,可自己分明并未拒绝过,反而还处处宠着让着妥协着,即便是对方露出獠牙,他也任由对方如愿。
这份偏执从何而来?莫非是因为多年压抑着感情,将人给压抑成了这样?
“先用晚膳。”
两人至今都没用晚膳,这会儿都饿了。
小七只是病了,并不是瘫了,他还能下床也能走路,就是体温有些高,而头也有些晕而已。
等两人用完晚膳,小七的药也熬好了。
这回谢拂担心影响药效,并不给小七吃糖,让他喝完了药很久都还有一股苦味。
小七深深怀疑,担心药效是假,谢拂分明就是为了教训自己。
等宫人将晚膳撤下,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小七当即揪着谢拂的衣领便吻了上去,苦药的滋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想着小七还头晕,担心他摔倒,谢拂扶着小七的腰,而他的行为,也让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更久。
直到分开时,小七轻喘着气,伸手抚上谢拂的侧脸,勾唇一笑道:“我这人喜欢分享,想与你同甘共苦。”
谢拂按住他另一只乱动的手,“安分一点。”
小七偏不,他抱住谢拂,将自己埋在对方怀里,声音低低呢喃:“我想你了……”
“你不想我吗?”
他搂住谢拂的脖子,“谢拂……”
“你不想我吗?”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拂,不允许他躲闪逃避。
谢拂被盯了半晌,才微微阖眸,按住小七的后脑,将对方埋在自己胸前。
“……想。”
“……很想。”
小七轻笑出声,满足地将双手更紧了紧,让自己整个人都依托在谢拂身上,仿佛找到了寻找许久的归宿。
“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心中的渴望迫切需要被填满,他的手,他的唇,他的心都开始不安分起来。
等谢拂被脱掉外袍,又被解开腰带时,他连忙按住小七的手。
“刚刚的药,你是想一直喝吗?”谢拂语气严肃。
小七却不在意,开始胡说八道,“怕什么?或许之前只是不适应,之后习惯了,适应了,病也好了。”
谢拂:“……”
“就没见过你样的,为了那点暂时的欢乐,连身体也不顾。”
小七却理直气壮反问:“你见过多少人?了解过多少人的需求?”
谢拂:“……”
仗着对方没有记忆欺负人,这种感觉确实挺爽。
难怪这人从前每个世界都乐此不疲。
小七微微扬眉,扔掉腰带,扒下谢拂的中衣,将人推倒在床上,低头与对方额头相触。
“谢拂。”
“我爱你。”
轻飘飘三个字,却让谢拂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那力道仿佛能毁天灭地,将他的心震碎又重组,重组又震碎,反复几次,仍有余韵。
他望着眼前人的眼睛,神魂似要被对方深深吸进去。
“由爱生欲。”他轻轻吻着谢拂。
殿内烛火通明,谢拂却不由微微阖目,并非是觉得烛火晃眼,而是觉得眼前人的眼睛宛如深渊,一不小心便会陷进去。
“爱与欲,都是在诉说我有多渴望你。”
渴望回到你的怀抱。
渴望与你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