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现在已经不怕谢拂了,看着他一路走来,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见到谢拂会被对方的气势威慑住的小员工,有过这么多世界的经验,它也算是出差的工作经验丰富了。
谢拂拒绝了它的善解人意,“谢谢,我不需要,你可以安静一点。”
“宿主不会觉得无聊吗?这个世界,你可是不能说话,不能化形不能和人交流的。”
“又不是很难的事。”
“也对,宿主你还可以睡觉,意识沉睡,想睡多久睡多久,这个世界直接睡过去也可以。”
“我没说要睡。”
“那……”
“闭嘴。”
“……好的。”
谢拂刚刚苏醒时,发现自己是一颗种子,且种子的生机正岌岌可危时,并没有很着急担心。
经历过那么多,他已经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处境而担忧,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变成什么,总会遇见对方。
哪怕只是一颗种子,没有自主权,也总会到他身边。
只是刚见面就来了个口水浴是他没想到的。
也让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世界不会那么……轻松。
预感来的莫名其妙,然而往往都有迹可循。
谢拂在土里待了几天,除了有时候银匠夫妻会抱着秋砚亭在他所在的那片土地看两眼外,他根本见不到秋砚亭。
秋砚亭显然也并不知道,那片光秃秃的土里有什么。
等了几天,谢拂开始睡觉,觉得多睡几天应该就能长出芽来。
七八天后,那片新土上长出些许嫩芽,这让银匠高兴不已,“媳妇,媳妇来看!长芽了!这颗种子肯定能活。”
银匠媳妇也高兴道:“那要不要多浇水?”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用浇太多。”
“那好吧。”
夫妻俩也是第一种枇杷树,平时没事就看两眼,对这嫩芽竟也有了些许感情。
又过了一周,嫩芽长成小苗,银匠还有些骄傲道:“我听说咱们这苗长得格外好,就说是我这种子挑得好吧!”
“你就臭美吧,明明是种子自己会长。”银匠媳妇转身进屋,“我把儿子抱过来,让他也看看。”
秋砚亭被抱过来,看到那长成小苗的枇杷苗,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伸出小手就要去摸,嘴里还咿呀咿呀地叫着,像是在说话打招呼。
银匠媳妇笑着将他抱得更近了些,“儿子乖,这是你爹给你找的兄弟。”说着,还打趣地看了一眼自家男人,这是还记着银匠种的时候说的那句玩笑话。
让儿子和一棵树做兄弟,也亏他想的出来。
夫妻俩对视笑时,没注意秋砚亭,等转头时,就看见秋砚亭手抓住了那枇杷苗上的嫩叶,正笑着用力揪。
“诶诶,这个可不能揪!不能揪!”
银匠赶忙将叶子从秋砚亭手里拯救出来。
差点被薅秃的谢拂:“……”
被制止的秋砚亭非但没长教训,还在伸手跃跃欲试,只是这回银匠媳妇看得紧,没让他成功。
没如他的意,秋砚亭不开心地瘪起了小嘴。
“还是先把他抱回去把,他看着叶子揪不到更不高兴。”银匠说。
银匠媳妇想想也是,正要起身回屋,却忽然感觉手心一热。
“哎呀,这是尿了。”
她赶紧将尿布解开,免得湿得更多。
得到解放的雀儿没了顾忌,尿去老远,对着某棵树苗当头浇下。
谢拂:“……”
013:“……”
“宿……”
话音未落,它就被丢去了角落关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