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
“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方式?”姬书意面色微沉。
“老爷说了,先生愿意去,那就是礼,先生不愿意,那就是兵。”为首之人倨傲道。
姬书意面色难看,但在这明晃晃的威胁下,也只能跟着他们离开。
当到达地点时,他心道一声果然。
见他见到自己,面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显然是早就料到,许班主笑了笑,“姬先生请坐,您是贵客,可不好请。”
姬书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若是许班主对谁都是这样请,想必谁都不好请。”
许班主倒了杯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仰慕先生才华,想聘请先生做许家班的专用戏本先生,先生意下如何?”
“不如何。”姬书意淡淡道。
他对许家班的手段看不上眼,也不想委屈自己为这种人工作。
“先生可要想好了,我对先生倾慕已久,除非先生离开,否则轻易不会打消主意,先生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家里人着想才是。”
姬书意皱眉。
这是明晃晃的明示,告诉他要么为他做事,要么离开北京,否则他不会罢休,甚至极有可能对付他家里人。
姬书意本来孑然一身,可如今却有另一个人。
“……我考虑考虑。”
*
当晚,已经提前收到消息的谢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来了?先喝药。”
姬书意捏着鼻子喝完药,“明天开始不用熬药了,我已经好了。”
谢拂不答应,“我听大夫说,外表的伤好了,实际上还没好全,一定要多喝几天。”
姬书意说不过他,便作罢。
谢拂不知道许家班班主说了什么,但他在等,等对方开口。
“小九,你想不想去别的地方生活?”
“哪里?”
“上海。”
“为什么要去?”谢拂眸色微沉,心中已经猜到在许家班发生了什么。
“不想见见外面的世界?比这里还繁华热闹。”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这儿过得好好的,外面再好,也不想背井离乡。”谢拂说着正常人大多数的想法,并认为这个说法没问题。
姬书意也这么认为,只是他不想走,却有别人想要他走。
想了想,他找了个时间,将这事告诉了梅班主。
梅班主闻言怒不可遏,显然许家班不是第一次这么搞。
过去被这么对待的先生,要么被利益诱惑去了许家班,要么受到威胁离开,现如今他虽然才收了姬书意三本戏本,却已经从本本爆火中决定,这就是他梅家班的救命恩人,也是重新爬起来的方法,决不能放手。
在他的安排下,姬书意和谢拂换了更隐秘的住处。
谢拂心知这只是暂时的安宁,新住处不可能瞒一辈子,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关键还在许家班上。
他找人偷偷散布许家班班主重病在床,消息一传开,许家班便开始了暗流汹涌的内讧,谁都想在许家班班主不在后力压其他人,成为新的班主。
许班主见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弟子都是这种德性,气得伤上加伤,再次病倒。
他之前的内伤还没好全,完全是强撑在其他人面前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模样,现在被弟子们一气,受伤生病的事更加落实,不等多久,他受伤的事迅速传开,不仅是许家班内部,甚至外面不少同行,都想在许家班内讧中插上一脚。
许家班自顾不暇,自然没机会再找姬书意的麻烦。
谢拂看着眼前的情况,心中还算满意。
见到姬书意听到消息后,暗暗松了口气的模样,他给那些乞丐兄弟们钱都给得颇为大方。
至于钱是从哪儿来……既然许家班派人抢了姬书意,那他也同样抢了许班主,并且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
“废物……”
许班主躺在床上,对着自己的弟子扔出一个杯子,杯子砸在弟子头上,应声而碎,不多时,那弟子头上便肿起了一个大包。
“师父,您还是好好养伤吧。”这弟子对许班主还有感情,希望对方能把身体养好。
然而许家班这些年的行事风格让他们招收并培养的弟子都是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之人,像这少年一般的才是凤毛麟角。
那些人心中各有算计,许班主一时压不下,不小心就被他们骑到头上。
他的病重并非是因为之前受伤,还因为后来有人动手脚。
下药不至于,但是让药不对症,或者没有效果,这还是很容易的。
许班主喝了这么久的药都没好,心中愤怒又恐慌,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好了。
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找人寻找姬书意的下落。
不过就是个写戏本子的先生而已,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吗?
那弟子不解。
“蠢货……”许班主怒道,“咳咳……”
“为什么我刚威胁了他,梅家班便对我们出手,为什么外面立马有我重伤的传闻?!”
许班主从来不信巧合,甚至上次他刚派人打了姬书意,自己就被打个半死,他也怀疑是对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