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什么?”
“我不应该……那么想的。”谢惜面上的红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
“不应该,不希望我结婚?”谢拂替他说了刚才的后半句话。
他的声音太过平静,仿佛说的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谢惜悄悄抬头看他,仔细听谢拂的语气,揣摩着他的心情,“哥,你不生气吗?”
自己养大的弟弟,做了十几年拖油瓶还不够,还自私地想要霸占哥哥,不希望跟别人分享,不希望被别人占据哥哥的时间精力和……爱。
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自私。
从前谢惜看电视还不喜欢那些不希望父母再婚或者改嫁的孩子,总觉得他们阻碍了父母的感情,可如今,他也成了那样的孩子。
而且他比那些人还过分,那些孩子还是父母的亲生子女,可他算什么?他不过是谢拂的弟弟而已,还是生下来就做了十多年拖油瓶的弟弟。
他有什么资格霸占谢拂?
谢拂握住他的手,将那握紧成拳的手一点点掰开,“紧张什么,我不生气。”
“哥……?”
“你不想跟在别人身上花费精力,证明你不想跟人分享我,是不是也说明,我这个哥哥,做得还不错?”
谢惜心里下意识点头,那是相当不错。
不对!
“哥,你不觉得我很自私,想要你只爱我吗?”
“如果我不够好,或者你不够爱我,你也应该不会产生想要独占我的爱的想法。”谢拂说着他自己的道理。
谢惜对他的占有欲非但不会令他不喜,反而会让他格外喜欢。
“一般来说,只有面对讨厌的人对自己的占有欲时,才会有厌恶的想法,其他时候,都会被当成自己有魅力,有吸引力的表现。”
谢拂又问谢惜,“你觉得我会讨厌你吗?”
谢惜愣愣摇头。
“那就对了。”
谢拂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爱你,自然也爱你的占有欲。”
“而且……”他的眸光似乎幽深了起来,仿佛通过隧道,回到了另一个时空。
“你忘了,这本来就是我对你的承诺。”
“啊?”谢惜愣住,十几岁的他,似乎已经忘了,在几年前年幼的时候,为了哄他,谢拂曾说过不会有别人,会只爱他这种话。
又或者,他其实都记得,一直都在记忆深处,只是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谢惜都没想过,这种哄孩子的话,会是认真的。
想想现实中有多少人哄自己孩子,说会永远爱他永远陪伴他,不再婚,又有多少人做到了?
谢惜不当真也不奇怪。
可现在,谢拂却跟他说,从前那看似哄人的话,是真的。
而且是谢拂从前现在乃至未来都在坚持做的事。
谢惜有些不敢置信,“哥……你、你……”
半晌,他才躲也似得移开视线,不敢与谢惜四目相对。
缓了缓情绪,他才犹豫着问了一句,“你以后……都不结婚、不生小孩了吗?”
谢拂的手轻抚着谢惜的头,和过去的许多次一样。
“人的一生什么都很有限,心有限,感情有限,时间有限,精力有限。”
“我只是想将有限的东西,都放在自己在意的人和事上。”
他没说是为了谢惜,似乎真的并非纯粹为了他。
但实际如何,谢惜心知肚明。
在他刚才不敢问出那句“你一直没恋爱不结婚是因为这个承诺吗”时,谢惜便明白了。
仅仅是想想谢拂的生活就能轻易明白这一点。
谢拂说想把精力和时间都给在意的东西,可他生活中都是什么呢?
除了关系着无数人饭碗的公司外,只有谢惜、谢惜……
还是谢惜……
*
杜书兰的婚礼谢惜跟着谢拂一起参加,这么多年来,谢拂无论出席什么场合,都只会带谢惜一同出席,要么就是一个人,不带伴儿。
这些年来,别人也习惯了谢拂的作风习惯,见到谢惜也亲切地打招呼。
婚礼还没开始,宾客们还很松散,很快,谢拂便被一群人给围住,谢惜对这种吹捧场合没兴趣,便跟谢拂说了一声,去其他地方躲亲近去了。
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小惜,你过来,有人放鸽子,婚礼还缺一个伴郎,你杜姐姐让我来请你去当个临时工。”来人是个杜家的亲戚,也是认识谢惜的。
谢惜看了看自己,“我?当伴郎?”
他想提醒一下对方,自己都还没到十五岁,这个年纪当伴郎是不是在雇佣童工?
“就是你啊,你说年龄啊?没事,你可以假装自己十八岁,而且也没说伴郎要成年的对吧?”
就这样,谢惜被赶鸭子上架,拉着去了楼上房间。
杜书兰正在化妆,见到他招呼了一下,看了看他身上的穿着,“不错,衣服也不用换了,这身跟伴郎服也挺像的。”
谢惜:“……”
但,来都来了,帮个忙而已。
谢惜以前也参加过婚礼,却没有参与过婚礼过程。
他看着新郎新娘经过各种形式,终于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