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他可不想感冒没有把顾久送去医院,他自己却亲自把人送去了医院。
顾久还不想睡,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来的精力,身体虽然累了,但大脑却还很活跃。
他想跟谢拂说话,想抱他,想亲他,还想唤他的姓名。
谢拂谢拂,明明是挺好听的名字,不知为何,他却从中品出了一丝无情。
这让他忍不住想时不时便听听他的声音,看他是不是还在,是不是……没有拂袖而去。
头上被一只手拍了拍,轻轻地,并不疼,却也不似特别亲昵,就是十分自然的轻拍,自然地仿佛他们不是刚刚热恋中的情侣,而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
“睡觉,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等你醒了就能收到。”
也不知是谢拂的态度令顾久想到了他们相爱多年之后的模样,还是因为谢拂口中的那个不知名礼物,等谢拂再次看时,便见顾久已经不知在何时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他看着顾久,一盏微弱的床头灯下,谢拂甚至隐约能看见顾久脖子上的红痕,并不深,却依旧有些明显。
谢拂伸出手,在上面轻轻抚过,眸色渐深,助眠香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一点点浸入肌肤骨血,一点一滴,却让谢拂变得更精神,顾久睡了,他却还没睡着。
一直需要安眠的不是顾久,而是他才对。
谢拂忽然明白,自己并不是全然克制成功,他依然会失控,只是失控的方式换了一种。
眼前这个人,一直在承受着他的一切,包括失控。
*
谢拂说送给顾久的礼物并不是说谎,虽然时间短了点,但能做到的事,谢拂依然想要抓紧时间,或许顾久不会知道,但即便是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他也不想留下遗憾。
于是,大清早醒来,顾久便被谢拂带着出了酒店。
顾久原本以为谢拂是直接带自己去见礼物,然而到了地方后,才发现这是一家造型沙龙。
“我有预约过两个名额。”谢拂将身份证递出,店员检查了一下便笑着请两人进去。
“您好二位,欢迎光临!这里是您预约的造型师。”
谢拂拿回身份证,便带着顾久去见了那两个造型师。
他将顾久按在位置上,“你乖乖坐着做造型,我就在你旁边的位置。”
造型师见谢拂对顾久这么小心周到,心中不免诧异,他今天是要见到巨婴了吗?
然而在转头看向顾久时,这才发现对方是个盲人。
只是那双眼睛格外明亮,不仔细看或许还真看不出他看不见。
因为顾久看不见,造型师也有些为难,一般人做造型他都会一边做一边询问对方的意见,可这位客人看不见,他要怎么问对方满意不满意?
可箭在弦上,专业性让他不能半途而废,不好问意见,就只能他尽量剪好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客人看不见,那不是也看不见做完造型后的模样?应该也不会太不喜欢吧?
这么想过后,他便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隔壁的谢拂,又松了口气,这位眼盲的客人看不见,这不是还有个正常的吗?
怀着这样的想法,这位名字不叫托尼的造型师也放下心来,手下动作利落地开始给顾久做造型。
谢拂就在一旁看着,别的不说,这儿的造型师虽然不便宜,但是手艺很不错。
剪发的动作也很利落,他自己的头发都没顾得及看,全部注意力都被放在了顾久身上。
弄得他身后的造型师快哭了。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叹气,多少次出声请求,“这位先生请你的头不要偏好吗?不然我的手可能会剪歪。”
他不是在威胁,而是在无奈地诉说事实,事实就是,他真的会歪。
好在谢拂也没想着为难他,在确定顾久的造型师没问题后,便歉声道:“抱歉,请你继续。”
谢拂没再打扰造型师。
花了两三个小时,等他们终于把头发做好,时间已经要吃午饭了。
然而等顾久设置的中午十二点吃饭的闹铃响起,谢拂都没带他去填肚子。
头发已经搞定,谢拂便带着顾久进了服装店。
这里的服装虽然不是高定,却也是大品牌。
谢拂将顾久合适尺码的衣服交给顾久,将人推入了换衣间,“来不及定制,但是这里的衣服也很不错,你穿上一定好看。”
顾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谢拂送上了试衣服的路。
从酒红色的条纹西装,到典雅白的燕尾服,最后谢拂选定了一件黑色为主打色,红色为装饰的偏日常风的西装。
自己也选了与它很搭配的一套。
换好衣服,谢拂才顾久的手,“我们去吃饭。”
顾久悄悄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吃饭了,实不相瞒,他肚子早就饿了,但是看谢拂依然兴致勃勃,也不好扫他的兴,便一直忍到现在。
原来收礼物这么麻烦的吗?还要饿肚子?那下次他要是还听到礼物,还是犹豫一下吧。
要跟谢拂问好情况和条件,太麻烦的要简洁一点。
重要的是一定要告诉谢拂,他不在乎礼物有多贵重,就算是一张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