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正好与看过去的官员对上。
官员:“………………”
他捂着胸口,窒息感令他喘不上气,稍稍一动,便感觉自己喘的都是血腥气。
他想晕倒,却又拼命掐着自己的腿,不敢晕。
“勾结奸宦,贪赃枉法,尸位素餐,草菅人命……”谢拂脸色平静地说出一连串的罪名,将地上那具尸首钉死在耻辱柱上。
“死得这么痛快,已经是朕的仁慈。”
他将染血的长剑递给救驾的那位殷姓将领,“爱卿,帮朕数数,在场有哪些人与他一样,爱卿大可以用这把剑斩立决。”
殷姓将领双眼一亮,兴奋地抬头,“是!臣必不负陛下信任!”
不少官员浑身颤抖,却仍强自硬撑着道:“本官……本官乃正三品侍郎!”
殷将军冷笑,“三品又如何?”在皇帝面前,什么也不是。
一时间,百官们人人自危。
他们既然能在九千岁眼皮子底下爬到现在的位置,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要么是会溜须拍马求上位的,要么是本身有背景的,要么是有实力无背景的,不过最后这种一般而言官职较小,地位较低,要做的事却最多。
等清算干净,在场的官员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要么当场身亡,要么便是暂且压入天牢。
谢拂不太想在这儿继续费时间,他想去后宫见崔迟雪,对于在场剩下的官员,他吩咐他们暂且顶上所在部门的职务空缺,之后可以由小吏或者以前的举人顶上。
吩咐好这些,他才想起自己的人设一般,轻咳两声,“近日京中繁忙,诸位爱卿还是尽量不要出门的好,否则若是被误伤……”
他微微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让他们自行猜测。
官员们哪敢,他们现在恨不得连官署也不必去,只想关在家里保平安。
“臣遵旨,多谢陛下……体恤!”
一个个的连忙应道,他们起身欲走,然而腿软到根本站不起来,勉强站起,也忍不住轻轻打摆,狼狈至极。
在众人以为今日之难即将过去,他们的小命也暂且保住后,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道紧张的通传声。
“启禀、陛下,皇后求见!”传话的小太监跪在地上,根本顾不得满地的血腥味。
谢拂眼中似被阳光渲染了一抹彩色。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放下,背在身后,用手帕将衣裳不小心沾染着的某些血迹给擦去,然而这布料材质并不好清洗,血迹早已经入了衣服,用水都不一定能洗干净,更不用说仅仅用手帕擦。
谢拂因为这点擦不干净的鲜血微微皱眉,落在其他人眼中,倒像是谢拂不满皇后,或者不满皇后在此时出现,众人心中隐隐有了心思。
擦不干净,谢拂也不能一直晾着崔迟雪,事实上,他比谁都想尽快看到崔迟雪,他不高兴地收起手帕,淡淡道:“请皇后进来。”
听着他口中的那个“请”字,又是无数人心中思绪乱飞。
崔迟雪换了身衣服,今日的他穿着一身云纹锦缎,站在这鲜血遍地的地方,仿佛是这污秽之地唯一一抹雪白。
他面带笑意,款款行至谢拂面前,“臣,参见陛下。”
“不负陛下所命,臣已将后宫一众奸佞党羽清除干净,宫外的千岁府也已封锁,小皇子安全无虞。”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心里便恍然大悟!
他们怎么说呢,皇帝为何非要封一个男人为后,对方还是千里迢迢从江南赶来的。
合着这根本不是什么男宠,也不是什么皇后,而是名为皇后,实则臣子。
看皇帝重病在床,差点撑不下去时,也要勉力传他进宫,说不定还是皇帝心腹,连小皇子都能放心托付,这定是心腹无疑了!
想想崔家在江南的地位,说不定皇帝这次能成功,还是托了崔家的福。
崔迟雪微笑看着谢拂,似乎在等着他的夸奖。
却只有谢拂知道,他在威胁自己。
既表明他掌控了后宫,他的所有妃嫔都在他手中,又说九千岁的残余势力财富都在他那里,最重要的,还是他唯一的子嗣,同样被他牢牢抓着,还找不出半点错。
谢拂眼中看不出什么神色,半晌,他两步上前,亲手扶起崔迟雪,“皇后贤德,多亏了你,此次行动方能如此顺利。”
他认下了。
此时的二人在所有人眼中是夫妻共谋,皇室与崔家的强强联手。
可实际上呢?
崔迟雪恨不得两只眼睛将眼前人洞穿。
他的代理政务,他的挟天子以令诸侯,都被眼前这人给毁了。
如果有机会,他恨不得这人在他刚进宫时便身亡,虽前期要难一点,但现在也不至于被拘束这么多。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也不得不升起一抹佩服。
这人能被困十多年仍不损心智,甚至能利用他算计他,如今更是一朝翻身,成为这座皇宫真正的主人。
无论哪一件,崔迟雪都不得不对他刮目相待。
但,佩服归佩服,这人出尔反尔,还抢了他的东西,这仇不能不报。
“陛下既然无事安排,臣便先行告退,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