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假期, 买房、辞职、搬家……处处都需要时间,谢拂是先跟姜听澜准备好在a市新家的房子, 这才回原来的家去处理其他事。
杂志社老板得知姜听澜要辞职,努力挽留,甚至说可以赠予他股份,但姜听澜半点心动也没有,且他给的理由也十分正当,找不出半点差错。
陪孩子去外地上学,那肯定是要辞职的啊。
老板想留下谢拂这个作者,但是对方要上学这种情况他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也把杂志社搬走,那要牵扯的地方太多了。
最终,尽管非常不愿,他也只能遗憾地批准了姜听澜的辞职。
有这层善缘在, 说不定未来还有机会跟对方合作,看谢拂这些年也没有改合作方的情况也知道他是个念旧情的。
谢拂退了房,房子里的东西,比较新的, 容易带走的他们都带走, 至于不能带走的,他们就将它们或卖或送, 解决了个干净。
等离开时,姜听澜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曾经住过几年的地方,心里竟然没有留恋和遗憾,有的只有希望和憧憬。
他关门回头, 看着谢拂, 握着他的手道:“我们走吧。”
有这个人在的地方才是家。
搬到新家的第一天, 谢拂和姜听澜一起去附近超市买了需要用到的日用品,又去市场买了不少肉类蔬菜水果,准备回家自己做一顿乔迁宴。
姜听澜平时被谢拂勒令远离厨房,可今天他坚决要帮忙,并扬言说要是不让他帮忙,那他就不吃了。
他没那张老脸。
口口声声,仿佛忘了曾经每天的三餐都是谁做的一般。
谢拂也不跟他争,他想帮忙就帮忙吧。
反正只要不碰火,就造成不了什么大问题。
进了厨房,谢拂就把一些要处理的菜交给他处理。
“辣椒要去籽,土豆要削皮,黄瓜番茄大葱小葱都要洗干净……”谢拂讲完要做的,便转身开始洗鱼切肉。
片刻过后,谢拂转身看姜听澜干得怎么样,然而刚一转身,就见他还在慢腾腾地给土豆削皮,总共就三个土豆,他一共削了快十分钟,且下面一地都是土豆的厚皮,原本就不算大的土豆,被姜听澜削得足足小了三圈。
谢拂:“……”
他默默将剩下两个土豆也放在了姜听澜面前,“这两个也削了。”
“为什么?”姜听澜皱眉不解道,“不是说只要三个吗?”
谢拂:“我说的三个,可你削得只剩下来两个。”
姜听澜:“……”
好吧,可是他也没办法,每次看着别人做就很简单,可当自己亲自上手,就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跟难的了。
他竟然有些难以想象,这些年来谢拂是怎么跟这些菜打交道且将它们都做得色香味俱全的。
然后他就围观了谢拂做菜的全过程。
每每眼睛诚恳地点头告诉他,学到了学到的。
可自己动手,还是那些削个皮都能把菜给削没的。
他决定了,自己大概这辈子和厨艺这玩意儿无缘,他们之间不应再强求。
*
一顿饭上桌,谢拂面前就摆了个酒杯,姜听澜往谢拂的杯子里添了酒。
白酒辛辣的味道传入鼻中,谢拂被呛了两声。
姜听澜却还慢腾腾放下酒瓶,笑眯眯道:“崽,今年之后你也长大了,是大人,可以喝酒了,今晚就给你喝两杯先尝尝味,以后你就是自己喝了。”
“不过这东西也不能常喝,小酌怡情,大醉伤身。”
今年开始,谢拂就满了十八岁,正式成年。
姜听澜固执地认为,成年是需要喝酒的,这是一个人长大的象征。
毕竟他当初也是被他爸这么忽悠的,然后一杯酒下肚醉了一天一夜。
谢拂是他养大的,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他喝了一杯,谢拂怎么也该喝两杯。
谢拂看他,“要是我喝醉了怎么办?”谢拂并不畏酒,但他这具身体确实没喝过,耐酒力肯定不行。
姜听澜笑眯眯道:“多大点事儿,醉了我就扶你回房睡啊,反正明天不上学。”
“你别看我老胳膊老腿,扶你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姜听澜故意打趣道。
闻言,谢拂便也不再拒绝,他端起酒杯,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姜听澜,“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我如你所愿。”
说罢,一杯酒便下了肚。
姜听澜丝毫没把谢拂的话放在心上,正如他刚才所说,喝醉了就去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丝毫没有想过谢拂会耍酒疯这种可能,毕竟谢拂看起来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乖巧模样,一点也没有会耍酒疯的感觉。
谢拂也确实如此,第一杯酒喝下后,会有一个酒意缓冲期,过了一会儿,谢拂面上才渐渐泛上红晕,自脖颈到耳根,都红了个彻底,唯有那张脸反而并没有太红,整个人乍一看过去,若是不仔细,说不定还看不出太多问题。
第二杯酒下肚,谢拂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但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他那双眼睛转动的速度缓慢了不少,通常只有姜听澜说话时会看向他,不然就是静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