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他双手遮住自己的脸,手肘撑在桌子上,仿佛陷入了一种神秘的状态。
谢拂:“……你在干嘛?”
姜听澜:“别管我,让我静静。”
静静是谁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已经马上三十五了,距离那位老父亲的37也就不到两年。
两年后,他就是那位老父亲的模样了吗?
那可真是……噩梦啊!
谢拂:“……”
当晚,姜听澜在梦里看到自己几年后的模样。
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出了褶子,努力从兜里掏出一个廉价的钱包,一脸关怀地将它递给住在大别墅里的谢拂。
“儿啊,这是老父亲我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你一定要拿着,多买点好吃的,别委屈了自己。”
谢拂还没反应,一个挺着大肚子的模糊女人从大别墅里走了出来,“老公,这谁啊?”
谢拂一脸冷漠,“不认识,要饭的吧。”
孕妇一脸嫌弃,“那你快给点钱打发了,让他挡在门口多难看。”
“好。”
说罢,姜听澜眼前就被丢了几张纸币,随之而来的还有关门声以及谢拂冷漠的声音,“离我们远点。”
姜听澜正要老泪纵横,捡起地上的纸币一看,顿时瞪大眼睛,“你他妈竟然用假///钞?!”
遂报警,两人被送进去唱铁窗泪,而姜听澜则拿着警局给的奖章在照片里笑成了一朵花。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床上的姜听澜抱着被子把自己扭成了一根麻花,下铺的谢拂睁开被吵醒的眼睛,望着头顶的上铺,听着对方那一声声老鼠偷吃黄油般的笑声,深吸一口气,最终把被子蒙过头顶,继续睡去。
第二天醒来,姜听澜看见谢拂似乎有些没精神,“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谢拂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最终默默道:“嗯,有点。”
这么巧,隔壁床的那对父女也说:“昨晚我好像听到老鼠声音了,这火车上也有老鼠吗?”
“有吗?”姜听澜一脸疑惑地挠头,“昨晚我睡得挺好的啊。”
谢拂:“……”
*
“然后我就知道是假的,你要是敢那样对我,我立马一鞋底抽过去……”姜听澜絮絮叨叨跟谢拂讲着昨晚的梦。
详细细节他记不大清了,到大致剧情他还是记得的。
谢拂:“……你想抽我?”
姜听澜:“……做梦、做梦呢。”他讪讪笑道。
“再说了,我想抽的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假谢拂,怎么可能是你嘛。”
到底是谢拂不可能梦里那么对他,还是姜听澜不可能抽他,那就不知道了。
或许都有。
“我看你梦里也没留手呢,竟然舍得送‘我’进监狱。”谢拂瞥了他一眼。
姜听澜头疼,万分后悔自己说起这些话题,“都是梦,梦里的你是假的。”
“那我以后要是犯罪了,你是不是也要大义灭亲?”谢拂又问。
姜听澜:“……”
这要他怎么回答?
作为一个守法公民,举报犯罪是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但那些责任和义务,跟谢拂比起来呢?
谢拂静静看着他,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就是这么等着他的回答。
不知道等了多久,谢拂忽然整个人被埋进一个怀抱里。
那个人清瘦的身形越来越小,而他则是越长越大,渐渐的,这个怀抱已经快要装不下他,然而多年过去,谢拂依然能嗅到对方身上的一股清香。
是独属于这个人的味道。
平静坚定,令人心安。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一定是我没把你教好。”
“你犯了错,我陪你一起承担,一起赎罪。”
“除非你连我也不要了,不然总不会丢下你。”
姜听澜一向没个正形,别人养孩子恨不得连孩子吃什么都要一一过问,他则是孩子吃什么他吃什么。
换季要谢拂提醒,作息要谢拂监督,家务上面也是马马虎虎,厨艺方面更是白痴。
作为家长,他半点也不合格。
可这样的他,却张开怀抱,拥着谢拂,以实际行动向他诠释如何同甘共苦、福祸与共。
他只站在那里,笑一笑,便能令人感受到他的力量。
是恬淡如水的温柔。
也是畅快如风的自由。
谢拂轻轻嗅着鼻尖的味道,并未如往常那般挣脱这个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谢拂方才轻轻嗯了一声。
“不会的。”
“我不会让你为难。”
“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从前是,现在也是,未来依旧是。
只是不一样的是,从前遵纪守法只为了给自己套上约束的枷锁,没有理由,没有动力,只是枷锁。
现在遵纪守法,却是为了眼前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成为他约束自己的理由。
凶兽心有眷恋,为他走进牢笼,心甘情愿。
*
s市虽然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