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洪亮，音调也不是很高，却能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好！我答应你！我都告诉你，你问吧。”
他的心理，现在已经完全破防了，刺激软神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见血的鞭打，更让人备受折磨。
“血香木内部，有几个主事？”
“现在一共就两个，是小公子和伞姑娘，小公子是太子殿下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虽然还没及冠，手段却雷厉风行，但和伞姑娘一直存在争斗。”
云芷问一个问题，他直接回答两个问题，甚至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都说出来，早点结束眼下的折磨。
“你们血香木在江淮，有多少人？”
“大概六七千？”
这么多？
江淮四座城，平均一座城大概一万五千人，按这么来算，那就是每座城大概有一千余人隶属于血香木。
如果真倾巢而动，一起对付白府的话，就他们现在的人数来看，还真的是没办法应付。
“这么多人的话，你们肯定每座城上不止一个联络点吧？”
“……不，就……一个，一座城，只有一个。”
探子眼神飘忽，慢慢低垂下头。
他在江淮这里很久，对于四城的联络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比九彩要更清楚，倘若真招了，小公子那边会立即知道是他走漏的风声！
只有说一些他和九彩共同知道的情报，才能混淆视听，让小公子没办法确定究竟是谁出卖的了情报。
“是么？”云芷捏住插入他指缝的银针，又往里使劲按了一分。
探子整张脸疼的扭曲，大脑也在嗡嗡作响，因为银针的灼烧，让他软神经受损，现在意志力已经开始走向消沉了。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双眼逐渐变得无神。
耳边却传来云芷薄凉的声音：“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让你家主子知道，你已经背叛血香木的事情。”
“我没有！我没有背叛！”
“将内部消息袒露给敌人，这不是背叛又是什么？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退路？”
“……”
现在他手里的那些消息，如果说了，白府肯定会秘密动手对付散布在各个联络点的探子，可如果不说，他也仍旧会败露。
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苍白的唇又动了两下，他终归是下定了决心：“我说！每个城有一个总联络点，三十个分联络点，小公子负责东西两城，伞姑娘负责南北两城，四城的总联络点设在云锦商会地下层，需要商讨重要事情的时候，他们会在西城云锦商会碰面，每个分联络点，都圈养了黑鸽子，也都比较的好找，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太机密的一些信息，我接触不到！”
一座城有三十个分联络点，那四座城就是一百二十个分联络点，血香木果然是不容小觑，说不定白府对门住的，就是血香木之人，否则白府的行踪，血香木也不可能知道的如此之快。
沉眸思索了一下，云芷又道：“那各个联络点的位置，你是不是也知道？”
“这……”探子眼神中满是恐惧，“姑娘，我都跟您说了，每个分联络点都养的有黑鸽子！”
难不成，还要他带头去找？
要是和自己人撞上了，这不是死得更快。
“我们挨家挨户的找，太慢了，也难免会打草惊蛇，这样吧，我拿来四城的图纸，你把所有联络点在图纸上给我标注出来，我就不会让你继续痛苦下去，如何？”
“真的吗！”
他现在浑身还是疼的难受。
云芷点头：“我说话，自然做数！”
至于怎么个不痛苦法，自然是她说的算。
“好！那我可以都告诉你！”
云芷也不浪费时间，当即要转头吩咐凌夜去将府内早就有的江淮四城分布图拿来。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白翊的声音：“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真正的江淮知州秦远，如今身在何处。”
转过头的瞬间，她刚好看到白翊和夜枭站在不远处，心里有些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刚刚那些，他是不是都已经看到了？
探子惊恐的看了眼说话的银发男子，心里在打颤，这就是从皇都过来的翊王吧？
绝对比云芷更可怕，如果在支支吾吾的，还不知道会怎样，想完，他急忙道：“知州府下，有连通云锦商会的地下层，即便存放着很多血香木这些年调查的重要情报，那位真正的知州大人，便被关押在地下层的牢房里，由我们内部的精英杀手轮流看管，地下层机关众多，我们平日里都没去的资格，若是不了解情况贸然闯入触发机关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翊未言，踏步上前。
凌厉的气场全开。
探子浑身发颤：“我没有刻意隐瞒，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地下机关我真不了解，我从血香木建立起便在江淮，但是地下层，只有被太子殿下确定过资格的人才能入内！”
白翊不废话，直切重点：“除了你口中的两个人之外，还有谁最了解地下层的机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