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连剑都提不动,却因为他一句话,直接徒手把剑给丢了过来。
要不是他闪躲得快,兴许是要被伤到,好歹在江湖混迹多年,要真的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给伤到,他得多丢脸?
心里想罢,凌夜脸色更加严肃,这丫头,有那个潜力,只是过去那十几年里泡在糖水罐子里,基本没吃过什么苦,也听不得什么难听话,受不了什么打击,那就从他这里,给她好好的改造一番。
转身抬步来到树前,凌夜抬手将树干上的重剑拔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走向她,虽然心里对她的脾气已经有了底,说话的口气却仍旧刺人:“能力不行,脾气还不小?洛盈盈,这里不是洛将军府了,没人会惯着你的小脾气,拿着!”这小丫头既然听不得难听话,那更要让她多听听,听习惯就好了!
洛盈盈倒是没吭声,将他递过来的那把重剑接过手,但是,之前明明可以单手扔出剑,现在却仍旧只能双手才能将其抱住,方才忽然迸发出来的那股子蛮劲,她现在是找不到了。
再想单手持剑就觉得格外的吃力,仿佛身上没什么气力支撑她了。
看她不说话,凌夜仍旧不打算说什么软话,仍旧用毒舌又真实的口吻说着:“这场考核,为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我现在不是欺负你,只是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现实,离开了洛家的保护伞后,谁都有可能随时要你的命,你唯一能做的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让一切危险无机可乘!而不是只会动嘴,其余什么都不行的落魄小姐,没了洛家,不会有人惯着你!”
洛盈盈垂下头,之前觉得这男人不着调又说话难听,初次见面就对她很毒舌。
现在仔细一想,他认真的时候,说的话,其实特别有道理。
除了以前的爹娘和爷爷,别人哪有道理惯着她?
如果说,她没遇到这么好的云姐姐,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哪来恃宠而骄的资本?
她早就没了。
即便半晌她都没说话,也丝毫影响不到凌夜:“既然你现在没办法单手举剑,我便给你降低难度,让你双手持剑。”说着,他取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软剑,才继续道:“什么时候能把我手中的剑斩断,什么时候就算你通过初次考核,你要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还是找个土坑提早把自己埋了算了,别说什么报仇了!你根本不配!”
“我可以!”越是被激将,她的斗志便越高,紧咬银牙,将手中的剑提了起来,费劲的拔去了剑鞘,露出了重剑本身乌黑沧桑的剑刃,她双手拖拽着剑柄,目光直视着眼前之人。
凌夜拔出软剑的鞘,丢到一旁的地上:“好,现在,就把我当做是你的杀父仇人!拿出你所有的本事,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杀父仇人……
她脑海间掠过夜幕下被血染的将军府,父亲浑身是伤,却跟爷爷一路护送,将没受一丁点伤的她送出皇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血亲死在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纤细的手指紧抓着重剑,她一声低喝,提剑冲向凌夜。
刚挥剑,面前拉出一道黑色残影,凌夜瞬间与她拉开了距离,冷漠摇头:“你太慢了,这样的你,如果真带兵上了战场,还不够被砍的,更别说带兵打胜仗了,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唰!”她碎花步几个俯冲,比之前跑的更快,抬起的剑刃直逼凌夜面门。
他一个后躬身轻易避开,脚下一迈,撤离至安全范围,直起身后,脸上浮现一抹嘲弄:“你就这点本事?根本不足以让我出剑。一点防守都没有,我只要一抬脚,便能将你手中的剑踹掉地上,再用剑命中你的要害,你信不信?”
洛盈盈咬牙切齿的答完,再次提剑冲向她:“我不信!!”
“不信?”凌夜眯眼,侧身闪躲,眸子微敛,毫不客气的抬腿踹向她的手腕。
下一瞬,洛盈盈手腕上扬,重心不稳,重剑往下掉。
“哐!”掉落在地上的瞬间,重剑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凌夜手中的软剑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了,即便没有贴上脖颈的肌肤,洛盈盈也能感觉到阵阵刺骨的寒意从剑刃上散发,这一刻她浑身僵住了,眼底充满不可置信。
水眸微垂,看着地上躺着的重剑,心绪杂陈,她真的,这么没用吗?
连一把剑都握不住,这样的她,怎么给洛家报仇?
见她这样,凌夜皱起眉,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收了回来。
开始有些自责了,刚刚下脚没怎么收力,是不是有点太狠,让这丫头受不了了?
刚这么想完,洛盈盈坚定地声音便从耳边传来:
“再来!我今天,一定要成功!”紧接着,她弯身,将地上的重剑拾起。
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那是被凌夜踹后,伤到筋骨的表现,但此刻她无瑕顾及。
疼痛更能让她认清现实,自己已经不是洛家千金大小姐了。
“好,奉陪!只要你能达到逼我用剑的地步,说明你就离完成考核不远了,你所能用的手段,不仅仅是手中的剑!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不然结果还是死!”
“我知道了!如果我连拜你为师的考核都过不了,我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