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抬起眼眸看向她,唇间的笑令人有些看不透彻:“芷儿觉得,皇都哪里有卖?”
整个皇都各个药材铺子卖的都是干药材,他这用的都是新鲜药材。
云芷笑眯眯,不假思索的道:“那总不可能王爷自己去找的药材吧?”
话音落下,她便瞧着白翊的目光一点也不转换,只盯着她看,似乎是默认她方才说的话,又似乎是因为别的。
最终她有些不确信的又说了句:“难不成,真是王爷自己找的药材?自己弄得药泥?”
“很奇怪么?”听到她这话,白翊才恢复指腹间的动作,继续为她涂抹药泥。
待到伤口的药泥涂了厚厚一层,才停下手,取了新的绷带为她包扎。
以前在军中,大战过后,每次都有重伤的将士,他会亲自带一批人外出找药材,时间久了,对这种疗伤的药材,便了如指掌。
不过,为女人寻药材,捣药泥,上药。
这还是第一次。
为了弥补她,白翊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不论世俗的目光,也不想管外人是否会言他被女人鬼迷心窍,现在……他只想对云芷好。
怔然了好一会儿,绷带已经重新包扎好伤口了,云芷才缓过神来,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在白翊身上细细扫过,之前她曾有过多种猜测,这个男人忽然对她那么好,是不是为了再帮皇帝从她手中得到京其堂,可如今,她已经打消了这种想法。
一个人不管再怎么伪装,假的终究是假的。
白翊这个人,耐心并不长,如果是假装对她好,之前做的太多事,都没必要,更不可能为了她涉险,将四成的兵权都送了出去。
这种事,也更不可能是跟高高在上的帝王串通好的。
“芷儿在想什么?”待他都已经帮云芷整理好衣服了,却见她还出神。
她缓过神来,明眸间浮现一抹纯粹笑意,“没什么。”
这一刻,是他怔然了。
以前,他最羡慕的便是他人可以见到云芷那双杏眸中流露出的纯粹笑意,而他看到的云芷向来是冷冰冰的,没想到今日……他竟也能看到这抹笑容。
从许久前,他便想将这抹笑容占为己有。
凤眸在她微挑的红唇间一阵流转,白翊喉结滚动,最终还是按捺下心里的躁动:“本王送你回去休息。”
“嗯,好。”
……
一刻钟后,王府地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深处,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鞭响,其中夹杂着些许男人的闷哼声。
白翊迈着坚挺的步伐,大步踏入被血腥味充斥的刑房,众人慌忙行礼,“王爷!”
他满脸漠然的挥了挥手,直直向前,夜枭手中拿着沾满鲜血的长鞭,回身抱拳,沉声道:“王爷,他一个字也不肯说!”
“有本事你杀了我。”细作抬起头,满是血痕的脸上浮现一丝狰狞与挑衅。
“杀你?”白翊撩袍坐立与一侧的太师椅上,阴鹜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一声冷笑:“想的倒是不错!”
与白翊眸光对视上的瞬间,细作感觉浑身一阵发冷,紧接着便听他道:“上钉刑!”
钉刑,是翊王府最残酷的逼供手段之一,而钉刑是最少用的刑法,也是目前为止没人能扛过的刑法。
十寸长的钉子,一根根的钉入体内,穿透骨头与经脉,足以达到让人生不如死的境界。
“王爷!”听到要用这个刑法,夜枭心里骤然一惊,这样一来,万一没控制好,极有可能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人就已经死了。
“有问题?”白翊冰冷的眼神扫向他。
夜枭脸色惶恐:“属下不敢。”随后便急忙去将刑具取来,根根都是特殊定制的大铁钉。
那名细作在看到铁钉的瞬间,脸色都变了。
这铁钉足足二十根,但哪怕只用了一根,都足以让他生不如死!
“动刑!”冰冷声音仿佛是已经下了死刑。
夜枭不再犹豫,取了其中一根铁钉,催动内力,刺入细作的体内。
细作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却强撑着没惨叫出声,紧接着脸色便是一阵扭曲,疼的浑身发颤。
“早些说了,少受些罪!王爷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夜枭拿起第二根铁钉,低声劝道。
细作却仍旧一言不发。
第二根铁钉蓄势待发,狠狠刺入体内。
这一次,细作没崩住,疼的喊出声,浑身直冒冷汗。
第三根,第四根,接踵而至,细作的脸色早已经苍白如纸,就连嘴唇都已经没了血色。
但是,每一根铁钉,命中的都不是他的要害,所以他能感觉到身上各个脉络甚至从骨头间传来的阵阵剧痛,却没办法以死来解脱,这是最折磨人的。
“三殿下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说!”他的承受力,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极限。
他冷漠的面容上浮现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