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打算直接去安排,但又心有余悸,万一云芷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不打算用了呢?
毕竟行刺翊王,可不是什么小事。
“用啊,为什么不用?做好了就放着生锈岂不是浪费了?反正以他的功力,也死不了!我就是想再帮他回忆一下,当年是以怎样卑劣的手段,骗取我和父亲的信任,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如今,没有让我原谅的资格!”
“好,下午,他会出城前往兵营,这是距离你最近的机会。”
“部署吧,时间快到了告诉我,我去部署点观战,真的很想看看,被整个琼国百姓传的神乎其神的战王,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
“好。”应了声,凌夜纵身而去。
云芷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内,纤细的手指捻起茶盏,放在唇边,轻抿了口,回想起当初白翊几次受伤的场面,她只感觉可笑。
那么容易被伤的人,在战场上应该能死很多次了吧?
到底是他厉害?还是他手下的将厉害?
与此同时,翊王府。
昨日白翊连夜让府内下人准备好了新的院子,还亲自布置了一番,等云芷今日回府。
他一夜没合眼。
又从一大清早在府门口来回徘徊的等待,等到了晌午,也没等到云芷出现。
“王爷。”夜枭有些看不下去,“要不您先用膳吧?昨晚到现在,您还什么都没吃。”
“万一本王用膳的时候,她来了呢?这次她回来,本王必须亲自迎接。”他态度固执,仿佛谁也劝不动。
夜枭哀叹了声,只能作罢,转而道:“昨日跟玉小姐……的侍卫已经查出来了,您看……”
昨日是他派的人,所以查起来其实也很简单。
一听到跟玉霜儿有关的事情,白翊脸色顿然冷漠,如今他已经知道玉霜儿身后人是谁,所以这枚棋子,其实已经没有当初那么重要了,便道:“既然如此,便促成二人吧。”
“王爷!”夜枭满脸震惊:“可是玉小姐喜欢的人是你啊!”
“本王早就告诉过她,翊王府的女主人,只有云芷一人!”
昨日若非他察觉到那个香囊上的异样心生警惕未曾前往,必然已经着了玉霜儿的道。
她可怜么?
以前在他眼里,玉霜儿的确可怜。
因为他而身中寒毒,命不久矣,所以每每看到她那张表病弱消瘦的脸,他都心生怜悯,每次她与云芷有所牵扯,他也会下意识的维护。
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他才方知何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凡,那一年的时间里,他向着云芷一次!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局面罢?
“那,王爷打算怎么安排?”夜枭试探着问,以他对王爷的了解,估计不会继续留玉姑娘在王府了。
“本王现在无心管她,你看着安排罢。”
“这……是!”
转过身的瞬间,夜枭满脸苦笑,王爷怎地让他安排?他哪敢将玉姑娘赶出王府啊?万一那姑娘蓄意报复,传出一些对王爷不好的言论,也是得不偿失啊。
还是委婉的传达一下王爷的意思吧。
……
站在王府门口的他,从一大早站到了下午,足足四个时辰,看着王府门外人来人往,却没有一张是他印象中熟悉的面孔。
这四个时辰内,他不断告诉自己,多等片刻,云芷很快就会来了,一定是王府距离云相府太远,马车慢;又或者是她带着孩子走过来的,顺便在街道上逛一逛,买些新奇的东西。
但此刻,他没再找任何理由骗自己,只是微挑薄唇,轻声自嘲:“她不会来了。”
又不甘心的顿足片刻,做了最后的等待,他宽阔的胸膛一阵起伏,凤眸微敛,根根分明的睫毛将眼帘掩盖,沉声道:“给本王备马!”
“是,王爷。”
不多时,侍卫便将白翊常用的骏马从后院的马厩牵了过来。
接过马缰,就在要跨上马身的瞬间,他眼前有些发黑,脚下不受控的轻微趔趄。
侍卫急忙将他扶住,“王爷,你没事吧?”
一夜未眠,又将近一日的时间没吃东西,加上气血两虚不吃药,他如今的身子跟以前完全无法相比。
“本王没事。”沉眸缓了缓,他才一个跃身,踩着马鞍利落上马,随即纵马而去。
虽然想让云芷回府的心丝毫未减,但兵营的要事,他也不可懈怠。
必须尽快操练出一批士兵,送往边关加固防守,战争,随时有可能爆发。
“咻!”一支锐利的弩箭忽然刺穿空气,与右侧呼啸而来。
白翊一手紧捏缰绳,另一只手利落的将腰间佩剑抽出,眨眼间的功夫,将迎面而来的弩箭斩断成两截,缓缓落至地面上。
街道上的百姓瞧见这一幕,宛如惊弓之鸟,在街道上四散而去。
不远处阁楼上,云芷瞧着街道上蜂拥般四散的人群,轻挑细眉,对身侧凌夜道:“告诉他们,不要伤及百姓。”
“放心,早就吩咐过了,况且很快这条街除了白翊就不会再有第二人!”
“咻咻咻!”
等街道上的百姓逃散的差不多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