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心下一沉,情绪变得格外凝重,伸手便要去推开身侧的他。
却被一把攥住纤细的手腕,随后便再次迎上他那双如恶狼般的凤眸。
她的心跳陡然慢了半拍,就连呼吸都变得一深一浅。
“你只可能留在本王的身边,不管你想依附谁,都休想从本王身边脱离!”言罢,他才用力松开云芷纤细的手腕。
肉眼可见,她那只如莲藕般雪白的手腕,有一抹红。
她思绪紊乱,甚至不知白翊是何时从房间中离开的。
房间很静,静的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砰然的心跳声。
这个男人,忽然变得有些可怕。
“小姐。”不知过了多久后,橙儿抬步走了进来,见她脸色煞白,启唇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事。”云芷轻轻摇头,杏眸微敛,她现在害怕的是,白翊会因为她的话,而对凤舒他们不利。
尤其是那个给她送饭的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
可显然白翊知道是谁,所以才会有了方才那一番话。
能在王府内行动自如,甚至出入祠堂,只可能是王府内部的人,她将自己接触的人前前后后回忆了个遍,也没有一人能与记忆中的云墨寒对应上。
但,她记忆中的云墨寒只有十岁不到的年纪,如今,若他还活着,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
两个时辰后,红儿一脸高兴的走进了门:“王妃事情已经办妥了,阁主将书信送进御书房了。”
“这么快?”云芷神色微愣,她本想着明日中午之前能送进去便是好的,却没想到,短短两个时辰,而且还是青天白日,凌夜却这么大胆,直接进了御书房。
“的确快,奴婢赶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宫里的人来了,直奔高太妃院子那边去了,这会儿应该到了。”
闻言,云芷红唇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可心里却有一块石头,久久不能落下。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因为白翊。
太妃院。
“你说什么?”高太妃声音尖锐,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太监,“本宫何时说过这种话了?”
太监总管刘公公原本还是笑眯眯的,见她态度如此,多少有些诧异,声音便也沉下去了几分:“太妃娘娘,你不久前才将书信送到御书房去,不能这会便忘了吧?奴才也是带着皇上口谕来的,你这让杂家如何是好?”
高太妃冷着脸没说话。
但刘公公是为皇上办事的,自然要做好,不然回去遭殃的便是他了,当即喝道:“还请太妃娘娘迎接皇上口谕吧!”
即便心里有诸多不愿,她却不能对当今圣上不敬,缓缓从靠椅上起身,弯膝跪地。
随后刘公公便高声道:“太妃高氏,对先皇用情至深,愿抄写梵文礼佛经千张,供拜祭先皇所用,朕倍感欣慰,特赐玉如意一对!”
念完后,他对高太妃道:“待太妃娘娘将礼佛经抄完后,奴才派人来取!事后再将皇上赏赐的玉如意送来,时间紧迫太妃娘娘可要抓紧时间了。”
这刘公公怎么说也是在宫里呆了几十年的,从先皇时,他便在。
最擅长的事情便是察言观色,所以从高太妃的神情来看,想必书信一事,的确不是她所为。
而那封书信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御书房内的。
只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去管,他要做的是把自己该做的做好。
“简直过分!”等刘公公走远后,高太妃一脚将身边的木桌子踢翻。
小桌子上的瓷具瞬间打翻在地,摔得粉碎。
“此事一定也是凤舒干的!”她咬牙切齿道。
一旁的郑嬷嬷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瓷片,一边说道:“凤少卿虽然用敕令大胆了一回,但假造王妃笔迹这种事,老奴感觉,不是他所为!”
短短一句话,拉回了高太妃的一些理智。
的确,那凤舒手里,不一样有她的字迹,而且还仿造的一模一样,若非知道自己没写过那封书信,她怕是都要信以为真了。
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番。
她很快就想到了之前夹在礼佛经内自己随意的抄注。
难道,是云芷?
可这丫头,哪来的手段,将仿造她笔迹的书信,如此不动声色的送入了御书房去!
细想之下,的确是云芷的可能性的确更大一些。
可她就是捉摸不透,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个地步的。
让她在仅剩三日的时间里去抄上千张的礼佛经,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便对郑嬷嬷吩咐道:“去,找几个会模仿笔迹的人来,代替本宫抄礼佛经。”
“是,老奴这就去!”
但高太妃却不知,凌夜在将书信送进宫之前,已经让人去将皇都内二三十个会模仿笔迹的书法先生全都收买了。
如今这些书房先生的铺门都关着,怕是找死都找不到人。
半晌过去。
天都已经黑了,云芷刚给三个小家伙张罗好晚饭,还没将饭菜端出,便看到两个王府的丫鬟从幽落院外经过。
正小声议论着:“太妃娘娘也真是惨,竟要在短短三日的时间里,去抄上千张的礼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