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是怎么了吗?”夜枭看着他脸色愈发不对,结巴着轻声问了句。
他深知,一般王爷的脸色变得又黑又臭的时候,绝对就不是什么好事。
白翊没回答,将信纸在手心揉成了一团,催动内力,直接将其化作碎屑。
再摊开手心的时候,风一扬,碎屑便随风而去了。
见到此状,夜枭有些害怕,吸了口凉气,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王爷这么生气?
“备马!本王去永宁侯府!”情绪沉淀了一会儿后,白翊才声音薄凉的开口。
“啊?啊?!”一时之间,夜枭有些没反应过来,据他所指,自家王爷跟永宁侯府基本上没什么关联,与老侯爷不是政敌也不是政友。
那老侯爷的为人也还算不错,口碑还算好。
只是那小侯爷不知道是不是被宠爱坏了,跟颗老鼠屎似的,近几年将永宁侯府的名声给彻底败坏了。
“还想本王重复一次?”白翊声音提高了一些。
“属下这就去备马个!”缓过神来后,夜枭对视上那双幽冷又充满杀意的双眸,一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感觉自己再多停留一步,会被自家王爷给千刀万剐的,于是急忙纵身去后院备马。
不久后,白翊坐着马,后边还跟着几十个侍卫,气势汹汹的行在大街上。
街道上的百姓,也是大老远就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凌厉的煞气,所以都趁早退的远远的。
甚至有人聚成一堆,开始议论起来。
“你们说,这次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招惹了翊王殿下?”
“我记得上次翊王殿下这般姿态还是刚及冠那年,因岑(cen)世子散播不实谣言,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去了岑王府,将岑世子狠狠教训了一番。事后,岑王带着一家老小连夜搬出了皇都去!至今都不敢回来。”
岑王,乃是太上皇第七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白翊的王叔了。
一个侄子,将儿子给打了,作为王叔却怕的连夜搬离皇都。
由此可见,即便是当初年纪尚小的白翊,都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更何况是现在?
“是啊,当初岑世子因为下棋输给了翊王殿下,便造谣说翊王殿下得了花柳病,我是感觉揍得好!棋艺不精还要出来丢人。但不知,这次又是哪个倒霉蛋要遭殃了!”
“要不咱们悄悄地跟着去看看?”
“正有此意,走走走!”
有人先带头,后边的人也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最终,白翊的马在永宁侯府外缓缓停驻。
原本,永宁侯府外就围了一些人在看戏,因为在不久之前,一辆拉粪车,停到了门前,而永宁侯府的下人在将宁陵风弄下马车的时候,还不小心将粪桶打翻了,弄了宁陵风一身。
这笑话可是被不少人看了去。
永宁侯府的小侯爷,不但被妇道人家给休了,还弄了一身的粪臭,这个笑话,能当做饭后闲谈说个大半年了。
“翊王殿下!”永宁侯府的人这会儿还惊魂未定,没查清楚小侯爷是怎么搞得这么狼狈,白翊就满脸阴沉的来了,让他们的心更加惶恐。
此事不会跟翊王殿下有关系吧。
白翊没理会那下人,带着一群侍卫直直冲入侯府,气势之浩大,令人窒息。
这会儿,宁陵风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也洗过澡了,此刻正跪在主厅内,老侯爷正坐在主位上说着些训斥的话。
不过大多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以宁陵风那厚脸皮的程度,左耳听右耳就出去了。
正训斥着,大厅外跑进来一个脸色焦急的下人。
宁老侯爷顿然脸色一垮:“谁让你进来的?”
“候……侯爷……”那下人浑身一个哆嗦,结结巴巴的开了口:“翊王殿下……来……来了!”
“来就来,怎么给你吓成这样!退下!简直丢侯府的脸!”宁老侯爷怒斥道。
宁老侯爷经常早间上朝,也时常与白翊碰面,可从不感觉他吓人。
“是是是。”下人应了一声后,便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不久后,白翊便带着一群人来到了主厅外。
原本还正襟危坐的宁老侯爷吓得赶紧站起身来,尤其是在对视上白翊那双如煞神般的眼眸后,心都颤了几颤。
赶忙迎了出来,满脸的讪笑:“翊王殿下,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白翊统领三军,兵权紧握手中,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宁老侯爷,自然态度也要摆的恭恭敬敬,毕竟他这个侯爷的爵位并不高。
“你儿子!”白翊冷冷三字。
吓得宁老侯爷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去。
而背对着白翊跪在地上的宁陵风也是浑身一抖,完了!白翊终究还是知道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连云芷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拿了休书,又染了一身粪,原本以为已经够丢人倒霉了,现在又来了个白翊!
宁老侯爷缓过神来后,赶忙急匆匆回到宁陵风的面前,这次是真的气急了:“你这逆子?到底是干了什么事?竟招惹到了翊王殿下,你是不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