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身边的两个人遵命,拿了一个盘子,每样菜肴夹了一点,两口吃了,又倒了半杯酒喝了。
一张大方桌,并不分主次。
坐下的时候也是随意坐的,酒杯倒满以后,刘邦还把自己的那杯酒,和扶苏调换了一下。
扶苏微微一笑,心想,刘邦的表面文章做的挺好,满满的诚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客套话也说了一大堆,该言归正传了。
扶苏开口道:“阁下诚意,扶苏感激,但不知今日江上之会,是何用意?”
刘邦放下筷子,又向扶苏抱拳拱了拱手。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去年今日,殿下在荆州借在下十两金子,殿下之恩,让在下念念不忘!”
“今日之会,一是当面向殿下深表谢意,二是在下备了些薄礼,报答殿下往日之恩。”
扶苏言道:“阁下太客气了,去年与阁下见面是在街上,身上所带乃一点零用而已,何足挂齿!”
“殿下倾囊相助,令在下永生难忘,现有一份薄礼,请殿下过目!”
说着,刘邦回头朝一个人看了一眼,那人即刻拿出一块绢帛,呈送到扶苏面前。
扶苏也不好不接,接过来一看是一份礼单。
上面写着,上庸和陆口两郡,还有金子五千两,十万秦半两。
除此之外,还有一万匹绸缎,美女二十人。
“阁下这是何意?”
“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请殿下笑纳!”
“这个决不能收,阁下的心意,扶苏心领了!”
“殿下如不肯收,那就是瞧不起我刘邦了!”
刘邦借着酒劲,说话不再那么斯文,大有一种不收也得收的意思。
扶苏哈哈一笑:“好,那我就收下了,再次表示感谢!”
刘邦看见扶苏收了礼,显得很高兴,坐在一边的樊哙,也拂须微笑。
萧何则不动声色。
扶苏收了刘邦的礼物后,刘邦说话就更加随便了,借着三分醉意,想到哪说到哪。
“想当初,在下可是真落魄啊!欠账欠了一条街,差点被人打断腿……。”
刘邦这人擅于自嘲,别人揭他的老底,说他以往的丑事,他从来不生气,只是哈哈一笑。
他还和手下的人分享,如何骗吃骗喝,如何偷鸡摸狗,曾经玩过多少女人等等。
总之,他的丑事拿出来给人当笑料,他丝毫不在意。
用他的话说,男子汉大丈夫,大嘴吃四方,敢做又敢当。
在扶苏面前,刘邦借着醉意,又兜售他一番丑事,惹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同样是平民出身的陈胜,和刘邦却大相径庭。
和陈胜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就说了句,陈胜小时候偷看女人撒尿,就被陈胜砍了脑袋。
从刘邦大大咧咧,不拘礼节的性格中,扶苏看到刘邦的另一面。
此人非同寻常。
擅于拉拢人心,给人的印象是,他才是真正的苟富贵,不相忘。
从江上回来,扶苏和萧何又谈起刘邦这个人。
萧何言道:“刘邦起兵反秦,但却与殿下交好,这是他聪明的一面,向殿下表明,他反的是胡亥的朝廷,不是殿下。”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暂时不想打击面太大,以他现在的能力,他也吃不消。”
扶苏点头,言道:“他给了我一份丰厚的礼单,把打下来的上庸和陆**给我们,是把我们作为他的后方了。”
“他想让天下诸侯都知道,他刘邦和我扶苏是一伙的,谁想打他,也要先掂量掂量。”
萧何言道:“正是,其实刘邦这用心险恶啊!”
扶苏派出官员,从刘邦手里接管上庸和陆口。
把刘邦送的钱物充实国库,二十个美女则安置在六部,让她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三川郡以北三百里处,十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路边的一家客栈。
这条路是三川通往咸阳的官道,盛世时期人来人往,可现在走上一天都不见一个行人。
“终于看见一家客栈了,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再赶路吧!”
残剑和十几个弟兄下了马,走到客栈前喊了几声,才有一个伙计出来,把众人的马牵到后院喂食。
要是在平时,只要听到马蹄声,客栈伙计就会跑出来迎接。
现在兵荒马乱,这些路边客栈也没有生意,店掌柜也请不起伙计了。
残剑他们进了客栈,发现里面坐着几个人正在喝酒。
这几个人衣着光鲜,腰上带着佩刀,一看就是官府的人。
残剑他们进来时,那几个人也在打量着他们。
“掌柜的!还有什么吃的?”
残剑喊了两声,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一边擦手一边从后堂出来。
“各位军爷,要吃点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军爷?”
掌柜的言道:“最近往来小店的,都是军爷,已经没有客商和过路人在此吃饭了。”
残剑问:“店里的生意很差吗?”
“这条官道已经没人了,如不是你们这些军爷照顾生意,小店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