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
传出噼噼啪啪的打斗声。
打得难解难分的郑天浩,忽然听到外面战马嘶鸣,人声沸腾,知道残剑的救兵到了。
郑天浩心里一急,从身上摸出一把毒针来。
残剑看得真切,见郑天浩一扬手,他急忙一下跳开。
“嗖嗖嗖!”
毒针呼啸而过。
郑天浩再次一扬手,又被残剑轻松躲过。
“郑天浩,论武功我们打个平手,论暗器,你根本伤不了我,我三岁开始习武,五岁练习躲闪各种暗器!”
“残剑,你果然厉害,你救兵来了,出去吧!”
“郑天浩,你也在庄园里待过,知道楼下的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你今日跑不出去了!”
“哈……”
郑天浩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事已至此,我压根就不想跑!”
“那你束手就擒吧!”
“休想!”
“你想何为?”
郑天浩忽然丢下手中的兵器,言道:“残剑,你若把我当兄弟,你就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
郑天浩语气诚恳,目光坦然。
“郑兄,你就听兄弟一句劝,跟我一起下去面见太子殿下吧,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残剑兄弟,我不会投降的,你出去吧!”
两人打了半天,并没有结下仇恨,反而增加兄弟情分。
残剑见说不动郑天浩,只好转身走出门外。
一帮军士和护卫,此时已经冲到楼上。
“诸位都下去吧!”
残剑对众人言道。
“郑天浩可在?”
“在房里呢,让他安静的待一会!”
站在楼下的扶苏,看见残剑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对一帮军士喊道:“你们都下来吧。”
所有人乖乖下楼,站在楼下往楼上张望。
郑天浩缓缓从房里出来,双手摊开放在护栏上,举目眺望。
神情坦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不知他在想什么。
半晌,他目光朝下,开口道:“太子殿下,非在下不忠不义,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请太子殿下勿要记恨!”
“郑天浩,你乃忠勇之士,若能悔过自新,我定会给你机会!”
郑天浩惨淡地一笑。
“谢太子殿下,悉闻,知责任者,大丈夫之始也!行责任者,大丈夫之终也!”
“我身为楚国人,无愧于列祖列宗,山河破碎,却不能挽救国家之存亡,此乃一生所恨也!”
扶苏言道:“天浩,大秦一统,国家不再分裂。”
“功在千秋,你我如能抛去前嫌,携手并肩,定能挽救国家之危亡,重整河山!”
郑天浩冷笑道:“殿下,你的大秦江山,我不认同。”
“铁蹄之下,苍生涂炭,我楚国自古乃礼仪之邦,岂能与尔等为伍!”
扶苏言道:“你如体恤苍生,为何要滥杀无辜?”
“我虽不才,却从未枉杀一人。”
“我虽是大秦太子,也知大秦暴政,民怨沸腾,今已修正法典,造福万民,国泰民安,乃我扶苏一生之夙愿也!”
郑天浩沉默了半晌,言道:“太子殿下,我也知你乃一代明君,只可惜,我郑天浩乃楚国鬼,而非大秦人!”
“天浩,你何故执迷不悟?将来之大秦,非昨日之大秦也!荆州需要你这样的忠义之士。”
残剑这时也喊道:“天浩兄,下来吧!只要你悔过自新,太子殿下不会为难你!”
“哈……”
郑天浩忽然哈哈大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今日我郑天浩以死明志!”
说着,郑天浩忽然亮出一把匕首,一下扎进自己的胸膛……
“天浩兄!”
残剑急忙跑上楼去,抱起倒在血泊中的郑天浩。
“天浩兄!”
郑天浩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咧嘴笑了。
“兄弟,说实话,我败给你了,我知你刚才手下留情,我们本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无奈……你我各为其主!”
“天浩兄,我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你挺住,我马上叫太医来,太医!太医何在!”
残剑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
扶苏急忙对身边的人言道:“赶快传太医来!”
“兄弟……不要费心了……”
“我死之后,把我……埋在荆州以南的那座高山上,在那里……我能看到楚国全境……”
“你不会死的!”
“答应……我!”
“我答应!”
郑天浩面带微笑,眼睛一闭,气绝身亡。
扶苏叹道:“壮哉,痛哉!楚国义士何其多也!”
“尔等从今以后,要善待荆州百姓,以德报怨!”
“喏!”
经过长途行军,蒙恬率领的五万大军,以四月底来到距天水郡五十公里处安营扎寨。
中原西北,四月里的天气,依然很冷。
山上,仍然白雪皑皑。
将士们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衣,南阳公主也披着一件长长的斗篷,出来查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