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哥!”宁颜颜惊呼一声上前抢下了时宴的电话。
她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沉默能够解决的问题了,她没有想到时宴真的会去查王娜稿子的事情。
她手里死握着时宴的手机说道:“宴哥!你不能和我离婚!难道你想让安安变成没有父亲的孩子么?你怎么恨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安没有父亲!”
时宴气红了脸,他问道:“宁颜颜,那你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有考虑过安安么?”
他冷笑一声,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宁颜颜留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当初知道他和宁颜颜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那天是绝对不会喝那杯酒。
那杯酒...
时宴记得那天他明明就只喝了两杯酒,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宁颜颜。
他的眼神让宁颜颜不寒而栗。
“宴哥。”宁颜颜扯着他的衣袖恳求他,“宴哥,我求求你了,安安不能没有父亲,我求求你了,宴哥,我不能跟你离婚,全江市的人都会笑话我的。”
时宴看着正在他身边发疯的宁颜颜问道:“那天的那杯酒,我们有安安的那天我喝的那杯酒,宁颜颜你加了什么东西在里头。”
宁颜颜所有的恳求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疯狂摇着头道:“没有!宴哥!什么都没有!那天你确实就是喝多了。”
“喝多了?”时宴忽然冷静了下来,他质问着宁颜,“只是两杯红酒我就喝多了么?”
宁颜颜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不是的,宴哥,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想着自己那天的反应,他忽然又想到了四年之前误打误撞闯进他房间里来的叶棉,好像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间就通开了,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连贯。
“四年之前...”时宴不敢置信的问着宁颜颜,他道:“那天晚上叶棉是不是喝了和我那天喝的一样的掺了东西的酒?”
宁颜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的沉默对于时宴来说是莫得大的冲击。
时宴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他恨了叶棉四年,怨了她四年。
当他的怨恨冲到顶峰的时候,当他如此彻底的失去了叶棉的时候,他却恍然意识到,这四年来大错特错的那个人是他。
时宴的视线发直,他想,他总算明白了,叶棉到最后和他离婚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决绝。
一个人在被伤透了心的时候总是会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
时宴抬手掐上了宁颜颜的下颌,他狠道:“宁颜颜,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么?”
他已经慌了神,他现在没有丝毫的头绪,这些事情已经不再需要什么证据,是宁颜颜把一条完整的故事链亲手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面无表情的质问宁颜颜:“这么多年,我细心疼爱你,你想要的,我不惜一切代价,在面对我的爱的时候你一点愧疚心都没有么?看着我亲手逼走叶棉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过一丝想要跟我坦白的想法。”
他猜测,应该是没有的。
他点着头道:“宁颜颜,我不会和你离婚的,离婚是我对你最轻的惩罚,还有陆夜辰。”
时宴几乎不敢去想四年之前的事情。
陆夜辰当年疯狂的追求始终缠在他身后的叶棉,而叶棉喝下被下了东西的酒的隔天一早,陆夜辰又被拍到和宁颜颜一同出现在那酒店。
两批记者分别受宁颜颜和陆夜辰的指示,宁颜颜想让他们拍到的是她和时宴,陆夜辰想要他们拍到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时宴从来没有想过人心会到这种地步。
他看着宁颜颜说道:“宁颜颜,看好了,从前你牵着我的手加注在叶棉身上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你,还有陆夜辰,你放心,我一定让你们两个生不如死,回去告诉你的父亲,曾经的叶氏就是未来的宁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养出了一个好女儿。”
所有的事情在这瞬间变得明朗,时宴想,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将证据全部都带回来放在宁颜颜的面前,他不相信那个时候宁颜颜还有话可说。
他之所以不和宁颜颜离婚,就是要让她整日坐立不安的看着他出去搜集证据,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不是离婚,不是把她推开自己的身边,而是让她连想走的资格都没有。
时宴猝然松手,宁颜颜重心不稳,踉跄了两步之后跌在了时宴办公室的地上。
她顺势抱住了时宴的腿,她道:“宴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时宴低头,他冷眼看着这个几乎夺走了本该属于叶棉的宠爱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人性能丑陋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么多年以来的自己,时宴想,他和宁颜颜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他想到了席知予的条件。
——离叶棉远一点。
他轻笑了一声,自嘲一样。
这样糊涂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回去纠缠叶棉呢?
时宴踢开宁颜颜,他往办公室外走的时候在想,自己大概是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做绳索捆住宁颜颜,他们都是一样的要付出代价。
宁颜颜一个人跌坐在地上看着弃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