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原来本也是不信的。”钱兴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后来我觉得他的确高深莫测,碾死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是被封印着的?”我敏锐的捕捉到他话语中的重点,然后随便的找了张纸笔扔给他:“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封印他的阵法长什么样子,你总该知道吧。”
“我法力低微……”钱兴流露出些许羞愧,而我却神色未变:“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把他画下来总算不是什么难事?”
钱兴迟疑片刻,缓缓的在图上作画,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两条龙在相互争斗,最中间是太极阴阳八卦图,各方星宿的位置却是他们的生死之敌,表面上笼罩在一层混沌的薄雾,从薄雾之中射出道道金光,强行扣押着黑衣人的修为。
“他说若是我帮他解除封印,等到他成功之后,就把长生不死的秘诀赐给我,我当时也是一时利欲熏心。”钱兴是个典型的墙头草,既然投靠敌方,就把原先的主子卖的彻底,而且极力洗脱自己与黑衣人的关系。
“胖子,你见过这个阵法没有?”我皱起眉头,只觉得这个图形似乎在哪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陈胖子则是迷茫的摇头:“我连听都没听过,普天之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阵法……”
按理来说,阵法最主要的行程就在于方位,可这些方位却被放上了和他们原先星宿位置相克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根本组不成阵法,他们自己就会相互抵抗,相互消磨,更别说看起来把极其厉害的黑衣人困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完全和我们以往的认知相悖……
“别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钱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解开封印?”陈胖子眉眼冷冽,看着钱兴问道。
钱兴猛然哆嗦了几下,似乎不情愿的吐出两个字:“月圆。”
月圆之夜也就是每月十五,那也就是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看起来时间挺紧迫啊……
我让杨秋先把这小子锁起来,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当铺里,其他人都不解的看着我,但也没有多问什么,都纷纷识趣的离去,我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柜台下面一个尘封许久的柜子,里面有一个红布包裹。
这包裹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味道,这是爷爷留下来的唯一遗物,是一本无字的天书,当时我少年无知,并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顾念着爷爷一直留在身边,刚才我心念所至,既然赵老头看样子跟我爷爷有些关系,那我爷爷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给我留下的东西肯定就大有玄机。
一本拯救泛黄的册子展露在我的面前,封面只有简洁有力的两个字:“心书!”
字体是极其端正的楷体,笔画之间透露出一股凛冽的锋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杀机,又温吞绵软如水,能写出这样字的肯定不是池中之物,而这字却出自于我的爷爷……
我缓缓的打开第一页,仍然是空白一片,我随手拉过凳子坐下仔细琢磨了一阵,爷爷为什么要给我留一个无字书呢?
几乎是瞬间,我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我从古籍中翻到的故事,传言当年地狱初开之时,人间有五方大帝掌首,他们自认为自己就是天命,就是整个破除混沌之局的开山者,人人手中有一本册子,被人称之为无字天书,而他们却能从中窥到天道机缘。
我盯着眼前这本无字书,突然拿起旁边的匕首,飞快的在我掌心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争相往外涌出,很快就濡湿了纸张,泛黄的牛皮纸非但没有染上任何血污,却像活物一样,不断地吞噬着这些鲜血。
我眼前一亮,攥紧拳头,让这些血流出的更快,可这本书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源源不断的吞噬着我的鲜血,直到我眼前发黑,眼神都没了聚焦,一阵头昏脑胀之后,原本空无一片的书页却突然浮现出三个大字。
“斩生符——”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却自动翻涌出关于这个符的所有消息,这个符应该是个禁术,而除了这个符本身,我更好奇的是,我为何会知道这些内幕,而且他们似乎长在了我的骨血之中,只是提到一点影子,那些奇怪的记忆,就争相涌后的从我脑海中倾泻而出……
这不仅仅是奇怪,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我快速的找出朱砂饼和画符所用的材料,凝神静气,下笔如有神助,可原本那些高难度的符在我手里都是一气呵成,此时却断断续续,我一口真气还没凝结在丹田之处,这符就像是自动有力量一样,直接将其吸收,我又试着画了好几遍,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而因为刚才失血过多的缘故,我现在只觉得头晕眼花,干脆直接把朱砂笔撂在一旁,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不信我画不出来一张!
我头有些发懵,看着外面把张晓柔给叫了过来,张晓柔一看到屋内血腥的景象,瞬间吓了一大跳,几乎是跳着过来扶我,声音都是颤抖的。
“掌柜的,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我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下一刻就眼前一黑,直接昏迷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听到耳旁有人叽叽喳喳的,陈胖子砸吧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