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看着昏迷的钱兴,忍不住眯着眼睛冷哼一声:“你们的动作是真快,我这边刚查出来此人的根基,你们就已经把人打晕带回来了。”
“是他自己警惕性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无奈的耸肩,坐在桌子前面,缓缓给老者倒了一杯清茶:“你来的正好,我还有点事想问你呢。”
紧接着我就把下方奇特的建筑悉数告知,以及我们是怎么忽悠到钱兴的全部过程,我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黑衣人应该跟苗疆大巫有某种奇怪的联系,他应该是刚刚苏醒。听他们言辞之间,似乎他的力量被压制了,所以钱兴一直利用某种怪异的方法,企图帮他冲破封印!”
赵老头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的指尖一直摩挲在杯沿上,半晌才悠长的说道:“这事我略有耳闻,这次我来找你正是因为此事。”
“我们现在怀疑,你们花街之中有叛徒!”赵老头冷冷的说道,我却半点也不惊讶,在花街这种鱼龙混杂,藏龙卧虎的地方,混进几个心术不正之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何以见得?”
“很简单,这些事情幕后都隐隐有一双手在操控全局,可你竟然回回能碰到这种奇怪的事,除了花街内部人员,谁能整天知道你的动向?”
“他们费尽心思对付我有什么用,把我陷入危险中,还是想如钱兴一样引诱我。”我冷笑一声。
“你不一样,毕竟你是……”赵老头愁眉不展,一时嘴快,竟然说出了自己心中所念,我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锋锐的光芒,这老头果然知道些许内幕,可老头只是心虚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自知自己失言。
“这事我们会解决的。”赵老头定定的看着我:“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脱离这场漩涡,远离这些繁杂的人间俗事,好好留在花街当铺,过你自己的清闲日子。”
“凭什么?”
赵老头一直在我眼中是个不太正经的长辈,但我毕竟还是有几分尊重的,所以平常跟他相处的时候也没有太过放肆,这还是我们两人第一次针锋相对,几乎算得上是恶言相向了。
“我其实很早就感觉出来了,这些事情幕后主使似乎都是冲着我来的,可他们偏偏对我没有敌意,如果他们想危害我的性命,随时都可以下手,他们有很多机会,你们也是……”
我缓缓勾起嘴角,盯着老头的眼睛:“我可不认为一个特别部门的最高领导,会闲来无事关注我这个后生,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我现在已经漠不关心,你们的确没有资格帮我解疑答惑,可是你们同样也没有资格阻止我探寻事情真相!”
赵老头听到我这么说,竟然神色未变,只是眉宇之间平添了几分忧愁,我冷笑一声,我自从接触这场烂摊子的时候,身边就一直有贵人相助,王老头,赵老头,陈胖子,白月,可若说这些人对寥寥数面的我就能豁出性命,未免也太看低他们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沉寂下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吭声,不知道我跟赵老头打的什么哑迷,而我只是低头沉思片刻,装做不在意的轻声说道:“天命破局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老头眼中瞬间划过一丝惊恐,他倒抽一口凉气,甚至直接拍桌而起:“哪个王八犊子告诉你的?”
“你无需知道。”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隐约成为对峙之势:“你只用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此事!”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也不是我们刻意隐瞒,只不过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陈老头似乎一瞬间颓废下来,他盯着我喃喃自语道:“你爷爷也已经不在了,你也丧失了记忆,你本来就可以平静安稳的度过下半生,又何必自找风波呢?”
“!!”听他提起我爷爷,我几乎在刹那之间就笃定了,我从前平白无故听到的那些声音,知道的那些法术招式,根本就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我臆想出来的,这事果真跟我爷爷有关系……
如果我没有丧失记忆的话,会不会早就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悠闲自得,你真以为我守着这个破店悠闲自得吗?”
我目光冷凝的盯着他,丧失记忆一直是我心中过不去的一个坎,虽然我平时伪装的毫不介意,可在我心底还是非常抵触空白一片的人生,尤其是身边有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命令我做一些事,可是我连前因后果都不知道。
这种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我几乎被这股强烈的情绪冲垮,近乎是口不择言的说道:“你以为我一直都是消遥自在吗?我丧失的不只是那段记忆,还有我的所有情绪!”
“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些事,我还能勉强能够对一些事物产生感触,那我活着跟一具毫无情绪的污骸又有什么区别?今天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语气,让我浑浑噩噩的如体现木偶一般被人操控,还不如豁出我这条命,搞清事情的真相。”
“既然他们说我是破局之人,那这个局破不破由我来说,容不得任何人插手!”我斩钉截铁地命令,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还告诉你!这事我!管!定!了!”
赵老头无言地盯着我,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众人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