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奶奶毕竟走了。”祝文茵满怀歉疚的说道:“我只好让人把这里改造成冷库,可尽管这样,每天还是有数不清的灵异事件发生。”
我推开门,却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原本通体雪白的墙面被鲜血浸透,呈现出妖艳的红色,地板上也有数不清残留的血迹,我本能感到房间内有无数炁在乱窜,与此同时,还有不少宝物在房间震颤。
一个花甲老人躺在冰床上,这间房子的温度极低,我打了个冷战,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看得出,这老妇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心善之人,只可惜毕竟已经故去,尸体无法抑制的生长出霉斑,样子看起来竟然有些骇人。
可直到我凑近,才发现更骇人的一幕,尸首被人活生生的从中间腰斩,而且老妇人的另一只眼应该是受到重创,脸颊旁边还残留着污血,脚腕手还处都有明显缝合的痕迹。
从伤口来推断,更像是某种野兽剧烈撕扯,嘶咬出来的惨况,可又像是被某种大力的机关,硬生生地将人扯成几半,可无论是哪种,状况都相当惨烈。
我拿出银针,轻轻地扎到了老妇人的天灵穴,拔出了一股浓郁的黑炁,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透明逐渐消散的炁。
想必正是因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炁在她体内相互克制,所以才让她做出这些诡异行动,却始终没有伤人,也得以让祝文茵活到现在。
“你奶奶最后出事的地方是在哪?”
祝文茵咬了咬下唇,不确定的说道:“奶奶的事一般不爱跟我们提及,也不爱让我们掺和她们的恩怨,只不过她临走之前曾向我感叹,说湘西那边天气燥热,她要多带点罗汉茶,否则身体吃不消。”
“湘西……”我皱了皱眉,湘西那边的赶尸一脉很出众,只可惜到如今也已经没落的差不多了,花街倒是有一个出众的赶尸者,不过和我不是很对付。
“那你奶奶的那些徒弟呢?”我总觉得这事透露着太多蹊跷,可是线索太多,我竟然一时无从说起。
“都联系不上。”祝文茵摇摇头:“她的那群徒弟神出鬼没,很多年才难以见上一面,从我有记忆以来,只见过她的徒弟四五面,而且每次都伴随着死讯,原本几个我记忆中的师叔大爷都驾鹤西去,谁知道这次就轮到我奶奶!”
祝文茵显然还没从丧失亲人的悲痛中缓过来,仅仅是提了个影子,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乾坤天下,扭转阴阳!”
我叹了口气,从身上摸出了一道符,贴在老夫人的头顶,随后用划破中指,让符纸浸透我的血,我的血就像水泼到了油锅中,整个符箓‘呲啦’一声,迅速燃烧起来。
而随之一块燃烧的,还有那些浓重的怨炁,仅仅是瞬间光景,祝文茵奶奶的身体就骤然干枯了下来,整个人就像皮包骨一般,看着有些慎人。
“我先随便用符纸震了一下,然后又把她体内作祟的那些炁拔了出来。”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干,到底威力如何,其实我心里也不清楚。
“等回头把老人家入土为安吧,你那个小叔呢,我去会会他。”我转身走出房间,手心却紧捏着一张纸条。
这是刚才我在老妇人手掌中间发现的,可是却无一人察觉,想必是祝文茵奶奶生前用的什么秘术,把这份纸条刻意隐藏了起来。
祝文强虽然不翻箱倒柜的找房产证,却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祝文茵立即厌恶的皱起眉头。
“奶奶生前收养了那么孤儿,哪里还有什么房产证,更何况你上次赌博还输了那么多钱,你即然找不到房产证,还留在这干嘛?”
祝文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言有所指的说道。
“小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什么人都敢往家里顶?你知道他是谁吗?”
看到这一幕,我心下已然明白,这个祝文强不过是用浪荡来伪装自己,实则是一个心思通透的人,他恐怕早就看穿了我的身份,又害怕我来者不善,伤害这姐弟二人,故此在这里守候。
“打开天窗说亮话,花街掌柜的,您的名号我也是知道的。”祝文强慢条斯理的说道:“今天就问您一句话,这事您是不是管到底了?”
“没办法,受人之托。”我耸了耸肩,十分无奈的说道。
我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最想就是一个人平静的生活,却被拖到这场风暴中,我总归是欠王老头一个人情,如今还是要还人家的。
“因为这个小丫头,因为那个鞭子?”祝文强眼光闪烁,直愣愣的盯着我。
“另有其人。”
我勾起嘴角,皱着眉头反问道:“既然如此,听你的意思,你似乎知道什么内情。”
祝文强随后就是长久的沉默,就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看着旁边的祝文茵,轻声说了句。
“小茵,去给我倒杯茶来!”
祝文茵极其厌恶自己的这个小叔,放在平时自然是避之不及,可现如今,这丫头也明白我们两人有事要谈,乖顺的点了点头,扭头出去了。
“恕我直言,这事你最好不要管!”祝文强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是我信不过你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