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
仿佛堕入了无尽黑暗的海底一般,大海的深处,似乎有着这样一道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死了吗?
我好似存在,又好似不存在。
但是我好像能感受到海面上波光粼粼的一轮日光。
我极力地游向那唯一的光亮,但是距离好像却越来越远,周遭都是水,我无法呼吸。
身子在朝着黑暗的海底在堕落着。
触及到一片柔软的沙子后,最后那一片光亮,也全都消失殆尽。
身边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这或许就是死亡的感觉吧,被水包围着的死亡,沉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醒来。
窗口边透进来了一束刺眼的阳光,我努力地睁着眼,适应着有些让我不太舒服的强光。
微微眯着眼,看着我身处的地方。
是我熟悉的住址。
往日里伏案工作的书桌前,一个纤细的背影正趴在上面睡着。
阳光打在她那姣好却显得有些稚嫩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
少女的面容是如此美好。
我努力地在床上挪动着,想要坐起来,但是肩膀上剧烈的疼痛似乎在提醒着我。
我还没有死。
肩膀上缠上了厚重的纱布,我的上半身也半裸着。
靠着床头发出了微微的响动惊醒了书桌上熟睡的少女。
“掌柜的,你醒了啊?”张晓柔揉搓着惺忪的睡眼,对着我说道。
“我怎么回来了?”
我捂了捂有些疼的肩膀,眼前依稀出现了有记忆前镬身鬼的恐怖画面。死里逃生本该开心,但是我现在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陈伯伯放心不下你,就回去找了,发现你逃了出来,就把你带回来了。你没事就好。”张晓柔在解释着我回来的经过。
“陈老呢?”我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他跟我说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先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张晓柔说道。
不知道为何,虽然再地窖里听闻了管家说出了大部分的东西和缘故,但是我感觉还是不太能相信他。
只能说有些事情他的的确确是说了出来,但是背后的很多东西,他都有所隐瞒。
想到这里,我就想着赶紧去找老宋,跟他说明这张家的情况,以及我在镬身鬼的身上找到这个花街的罗盘的这件事。
但是我虚弱的身体好像不允许我这样做,在我刚爬起了的时候,便有些踉跄地摔到在了地上。
张晓柔见状,赶紧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掌柜的,你别乱动啊,你这伤还没好呢。”
“不行,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弄清楚。”我坚持道。
“那你要去哪里,我扶你去吧。”张晓柔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用了,有些地方你不能去的,你在这里等我吧,相信很快张家的事就会解决了。”
老宋这一批人的存在一直都是花街秘密一般的存在,一般的人,是肯定不能让他知道老宋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这只能说是花街的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人要当面子,有人就要当里子。
我拒绝了张晓柔陪同的好意,有些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当铺。
老宋在住在哪里,我们其实也不知道,整条花街很大,他可能存在在某一个当铺当中,又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人。
旁人是不可能在花街找到老宋的。
而要找到老宋,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每月收炁的时候,老宋才会以特殊的手段来联系我们。
花街的手眼也远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也几时说,想要找到老宋,除非是他亲自找上门,否则我们是绝对找不到他的。
但是我回来的消息,相信他也已经知晓,想必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等待着老宋的到来就可以了。
要说这花街里哪里人烟最稀少,那就要属花街靠近公墓那一片的地方了,那边有一座不知道什么年代就修建起来的小庭楼。
白日里,花街本来就没什么客人往来,走在花街中也不用担心有其他的人看到,只是有零星能看到几个老板在门口晒着东西。
而那个靠近公墓的小庭楼,更是不可能能有外人到那里。
我带上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并且掰了一片龙井,便只身前往那里。
这个庭楼的布局,更像是一个小院子,四周都被砖石垒起来的墙壁给围了起来,而在庭楼的中央,就建造着一间墨绿色顶的小亭子。
亭子的周围,引了一条极其清澈的小溪环绕着。
小溪里的水听闻是那种无根水,就是那种清晨的露水,不知道是用何种工艺把这么大量的无根水引流到这里的。
而且不是死水,有其自己的流动性。
坊间传闻,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一个这样的亭子,是因为这里能利用这些无根活水,达成穿梭阴阳两界的作用。
不过只属于传闻,这个地方我也来过不少次,是没看到过什么穿梭阴阳两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