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入书房后,管家便从外面关上了门。
现在书房里,就只剩下我和那三截尸体,阴冷之意从心里发出,仿佛置身冰窖。
不过我倒是没有很在意,面对尸体,我早就麻木了,但是面对那些未知的事情,我还是会感觉到一丝丝的恐惧。
我拿起银针,直接走到了书桌前。
要想知道真相,还是得从这具尸体开始,我将下半截的腿和腰都拖到了一起,缝尸同样讲究阴阳调和。
头为阳,脚为阴。
要想尸体不出现问题,就必须从下半身开始缝起。由阴至阳,完成一个循环。
等到我将三截尸体,都摆放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时候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和肿胀了,我摆弄尸体的时候,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便涌入鼻腔。
我赶紧掏出一条手帕围在嘴鼻处,这样能避免吸入尸气,也能隔绝这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尸体上还是裹着那件大红衬衫。
这是异常的一处,没人会给一个死尸去套一件大红的衣服,这样死后的煞气会很重,说不定还会尸变。
然后第二处异常的地方,就是之前我缝过这具尸体,按理来说,就算拆开了针线,上面的缝接处,也应该有着针线缝补的痕迹。
但是奇怪的是,我在这上面,完全找不到一处我缝过的痕迹。
最后第三处奇怪的地方就是,这尸体,下半身已经腐烂了,而上半身,则是保持着比较好的完整度。
这种情况我只在一种尸体上见过这样的,就是站冰桩。
站冰桩就是严冬时节,把人的下半身放在河面上结冰的冰窟下,上半身点着篝火烘烤。
这种极大的温差下,倒是会出现过这种情况,上身完好,下身腐烂。
不过这种方法本来就不会有多少人用,而且需要的时间也极长,我不会相信张家老爷消失这么久,会没人发现的。
我又细致地反复观察了几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便开始准备开始着手缝尸。
这三个疑点,虽然我现在还解释不了,但是对目前需要掌握的东西来说,已经足够了。
对于这尸体的缝制,倒是没有出什么意外,脚和腰的缝合都十分地顺利。
就是在缝补脑袋的时候,事情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首先,我在用银针插入脖子的时候,脖子那一块的皮肤,似乎变得十分地坚硬。那种感觉,就好像用针扎在一种鳞片上面一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用手去摸的话,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后面也顺利地将银针插进了皮肤里。
不过就在我缝补最后几针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响声。
嘶嘶嘶……
听到这阵声音,我赶紧停下了手中的活,赶紧四处环顾着,希望找出这发出声音的东西。
不过这房间就一人一尸,能找到就有鬼了。
稍稍寻找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便继续缝着脑袋,还剩下几针了,有什么事缝完再说了。
可是当我拿起银针,想要继续的时候,那响声又怪异地响了起来。
嘶嘶嘶……
我赶紧停住动作,并且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细细地听着。
那股声音确确实实是有东西在发出来的,不过我动作一停,这声音也戛然而止。
我索性就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地翻看了一下这房间里的东西。不过也没能发现有其他人和其他能发出声音的东西。
这就有些奇怪了,不过我很确信我是听到了这个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额头也渗出了一丝丝的冷汗。
我掏出一张手帕,轻轻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看向了放在地上的尸体。
按理来说,我已经把书房都彻查了一遍,确确实实没有其他东西了。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那就是发出声音的东西,是我眼前这具尸体。
尸体的外面我已经彻查得十分仔细了,那么说就只能是尸体里面有东西在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想到这里,我赶紧攥住了我手里的银针,这尸体不会又要尸变了吧?我又回想起了刚才三香全灭的情况,心里一阵发憷。
不过眼下这缝补都完成了一大半,就只剩下几针,要是真的要尸变,也肯定之前就有征兆了。
不可能现在还会出现尸变的情况。
想到这里,我心一横,还是捧起了尸体的脑袋,将银针插入脖子的皮肤。
最后几针,我就不信还能出什么问题!
我举起手,那嘶嘶嘶的响声依旧响起,可是我完全不顾,继续将银针上下挥舞着插入尸体的脖子。
尸,缝好了。
但是奇怪的事情也接踵而至。
当我轻轻地将尸体的脑袋放在地面上的时候,我能很清楚地看到,刚才缝好的脖子处,脱了几针。
事情越发不对劲。
缝尸是需要续针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为这尸体不会动,这缝尸的手艺也是常年累积下来的经验,照常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