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此次带来的侍卫,一共也就九人。
平时在京城,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干,一个个养尊处优,和大爷差不多。
这趟差事,可让他们尝到了苦头。
天天淋雨不说,还要和腐烂的贱人尸首打道,实在苦不堪言。
天色将晚,感觉浑身都臭得不行。
也就侍卫首领还略微好点,他需要经常陪在雍王身边。
虽然这几日雍王喜怒无常,时不时挨骂,总比其它人强得多。
这次刚被骂出来,迎面看到宋昭的手下。
“崔头儿,来!”
崔头不耐烦地过去:“干什么?刺客抓着了?”
“还没有,这不是瞧着您辛苦,心里不好受嘛。您瞧,这是我们哥几个孝敬您的。”
崔头定睛一看,是一只烧兔子,滋滋冒油,香气浓郁。
“大家都辛苦,”崔头扯出几分笑,“有心了。”
“那边还有别的,是我们在野外打的,不过,不太多,所以只能请您,其它的兄弟就……”
“无妨,他们还没回来。”
崔头跟着走,一拐弯进了胡同。
随即就是刀出鞘的声音。
南昭雪从琉璃戒取出米和几只鸡,交给小个子,让他煮饭给大家吃。
小个子感激得不得了,没多久,院子就香气四溢。
不多时,时迁他们也回来了,把药分发下去,也叮嘱大家不要乱。
吃过药,病情减退,大家都很配合。
天黑下来,雨明显小了许多。
大饭把也带着人回来,脚步沉重,神情呆且沉痛。
南昭雪心头微沉。
小个子本来欢喜地迎上去,想告诉他今天晚上有稠粥喝,有鸡肉吃。
一见他这样,顿时傻了:“大……大饭把,你怎么了?”
“难道……”
大饭把猛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出声:“我真是笨,真是心大!
我怎么就以为,大头是被他媳妇家的人拖回去了呢?他连一口年饭都没吃上……”
“还有李大,我就说……他是个重情义的,不会没信,我怎么就没说打听打听?我……”
其它人凑过来询问
。情况。
南昭雪和封天极心情也有些沉重。
不用问,也猜到结果。
他们认了很久,认出大头和李大,但没有找到李二。
天已经黑透,衙役们就让他们先回来。
大饭把他们迎来年后最香的一顿饭,却是最食不下咽的一顿。
南昭雪和封天极心头发堵,到院门口透气。
不多时,闫罗刀和野风拖着一个人回来了。
封天极打个手势,让他们把人带去旁边一处废弃的破院子。
崔头儿晕头转向,半懵半醒。
解开头上黑布袋,倒栽葱地捆在树上。
“头朝上,让你脑子充血能清醒点,我问,你答,听懂了吗?”
这样是不是能让脑子清醒,崔头儿不知道,反正难道是真的。
听出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狂得很。
他短促笑一声:“知道爷是谁吗?爷是雍王殿下身边的侍卫首领!敢抓我威胁我,不要命……”
一语未落,大腿上直接被狠狠的插一刀。
他刚想大叫,一块破砖砸进嘴里。
鲜血从上往上,滴到他脸上。
南昭雪拔出刀:“我问,你答,答错或不答,扎一个窟窿,明白了吗?”
崔头儿呜咽。
南昭雪又一刀:“说话!”
崔头儿:“……”
我嘴被堵了……
封天极给闫罗刀递个眼色,闫罗刀上前搜他的身。
从腰带子后头的暗袋里,摸到一个纸包。
南昭雪手指一捻,脸色顿时阴沉:“去水坑舀点水来。”
闫罗刀找个破瓦片,半下泥水半下泥。
南昭雪把药全部放进去:“捏开他的嘴。”
崔头儿惊呆,想躲无处躲,想求饶不管用。
泥水汤和着药灌下,南昭雪问:“说,都给哪里的百姓下了药?”
崔头儿呛个半死,还没缓上气来,就见南昭雪手指抚着刀刃,似是又要扎。
“我说,我说!”
“这事是谁出的主意?”
封天极问:“是不是你?”
“不是,真不是!”崔头儿赶紧否认,“真不是我,我也没这些东西。
是雍王自己,这回他生病,来
。时备下不少药,除了治病的药,还有……这些。
他说,卓家的事已经失了先机,要想扭转,就得从那些尸首上找出路。
一般这种情况,多会发瘟疫,就……到时候,他再以身犯险的救下,也算一件。”
“就没想着去卓府放点?”南昭雪问。
“想了,当然是想了,但是,根本进不去,也只好作罢。
哦,对了,雍王还想着明天再去约一约阁老,把阁老约出去。”
“原来如此。”
封天极又问:“这几日,雍王可有什么安排?有没有与宋昭联系?”
崔头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