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让挽冬帮忙找了一块绸布,把牌位裹着,装到一个木盒子里。
南昭雪和封天极辞别兰妃,一路出宫。
这一趟,珍贵妃那里的情况,倒没让他们费什么心思,无非就是知道珍贵妃是假病,一种手段而已。
倒是兰妃这里,给的信息量太大。
不只给了牌位,还说经常会梦到封天极的生母。
封天极沉默不语,一直郁郁寡欢。
南昭雪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是苍白,最好的安慰,还是陪伴。
封天极看上去有些疲倦,南昭雪给他点了一点安神的香,让他的心神不至于耗损地太过厉害。
不多时,他便睡着了。
南昭雪看看窗外,春光正好,天蓝得干净纯粹,白云轻飘,连风都温柔许多。
她轻轻给封天极盖上薄被,放下床幔,轻步出屋。
百胜和百战正在院子时,看到她出来,百胜快步迎上来。
“给我备一匹马,在后门等我。”
“王妃,要去哪里?不如属下去备车?”
“不必,你们在这里照顾王爷,不可大意。
王爷睡着了,没事不要吵他,不是十万火急的事,等王爷醒了再说。”
“是。”
百胜丝毫没有怀疑别的什么,赶紧去备马。
南昭雪进屋又换了一套劲装,束起头发,戴上帷帽。
百战盯着她,眼珠轻转。
南昭雪走到他面前,声音隔着薄纱:“百战,好好看护王爷,别让他被妖精摄了魂去。”
百战:“……”
南昭雪到王府后门,上马飞奔离开。
她先要去的,是京兆府。
赵冬初最近不算太忙,过完了年,一切如常,这个时间段,不是案件多发的时候。
正在百无聊赖,听到外面有人找。
他迎出来,正在打量,南昭雪轻掀帷帽,露出真容。
“您随我来。”
进到后堂,赵冬初才要行礼,南昭雪拦下他:“赵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妃时间不多,来见一个人。”
“您说。”
“当初本王妃曾说,有个嬷嬷害了我生母,让她在这里受折磨,可还在?”
“在,一直关在牢中。”
“好,带我去见她。”
“是。”
赵冬初亲自带路,带南昭雪去见瑛嬷嬷。
因为是她亲自送来,又亲自叮嘱过,所以,赵冬初十分谨慎。
瑛嬷嬷关押的地方很隐秘,不会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把南昭雪带到,赵冬初也懂事地退出去。
南昭雪站在牢房看,看着里面躲在稻草上的女人。
她的囚衣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披散如草,露出的皮肤一层层红疹子起了落,落了起,现在结成厚厚的痂,看着吓人又恶心。
南昭雪面无表情道:“熬成这样还不舍得死,你可真能忍。”
瑛嬷嬷原以为是送饭的,听到声音陡然抬头,看到南昭雪的脸,眼睛豁然睁大,迸出两道光。
“你是……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想出去?”南昭雪唇一勾,“也不是不行。”
瑛嬷嬷爬过来,手扶着栏杆:“让我做什么?做什么都行!
我说,我把宋家,宋老夫人干的事,都说出来。一点不留!”
“宋家?”南昭雪短促笑一声,“宋家早完了,宋老夫人早死多时,怎么,你不知道?”
瑛嬷嬷一呆,眼睛里的光芒又暗下去。
“我来,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说,如果敢有一个字是假的,那你就永远呆在这里,生不如死。”
瑛嬷嬷颤了一下:“好,你问,我说。”
“当年王爷的生母,就是你们的神女,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是……是因为触犯了部落的……”
话没说完,南昭雪一把抓住她脖领子,手指间的一枚药丸就扔进她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瑛嬷嬷还没来得及吐,更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就已经入腹。
刹那间,像是吞了几十把带火的刀子,五脏六腑都似要痛得熔化,一会儿像是被刀割,一会儿像是被火焚烧。
她痛呼惨叫,南昭雪看着她,无动于衷。
大约一刻钟,药效才慢慢过去。
南昭雪问:“能说了吗?”
瑛嬷嬷喘着粗气,浑身汗都湿透。
“能……”
“说。”
瑛嬷嬷现在根本没什么力气,可她不敢不说。
气息奄奄道:“她是被怪声折磨致死,夜夜不能入眠,很快憔悴。
其实,那声音就是来自那座池子,是……太皇太后,命人在下面动了手脚。
她以为是部落的惩罚,一方面自责,又一方面受折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