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被南昭雪这一巴掌打得脸一歪,顿时浮现一个红色掌印。
印在她伤痕交错的脸上,看起来更加丑陋。
“我警告你,你自己的男人不争气,就怪自己,怪他,别扯上别人,我家王爷军中有威望怎么了?
那是他自己用命换来的!
他在战场浴血奋战,舍命撕杀的时候,你男人在哪呢?
是在酒楼喝酒呢?还在床上和美妾厮混呢?
你管不住他,倒会拿别人撕气说事!谁给你的脸?”
“我再说一次,我家王爷从来不藏着掖着,他在战场上立功,把脑袋拴在腰带上杀敌,天天做好战死的准备,是为了保卫边关,护卫百姓,为了皇上的大业,为了你们!
你们算他娘的老几?
一个个狗头嘴脸,只知道吹嘘什么学问,什么名流,撇着嘴看不起我家王爷,看不起武将。
怎么?太平盛世,觉得武将粗鲁了?
敌人打上门来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嫌弃武将粗鲁,你们怎么去对着敌人骂他们呢?
骂他们的八辈祖宗,骂他们有娘生没爹养,把他们骂得不敢打仗!
你们行吗?”
“阁老怎么了?阁老就一定人品贵重吗?培养出来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吗?养的孙女就一定是好种吗?”
众人:“……”
脸红脖子粗,冷汗淋漓。
皇帝清清嗓子,南昭雪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我家王爷病重,差点死了,我命硬,给他冲喜,他活了。
我们夫妻,不欠任何人的,没吃你们的药,没花你们的钱,没用你们的命。
我就是出身低,商户,看钱重,那又如何?你们哪个不看钱重?
站出来,让我看看!
不为钱,当的什么官?
除了自己的俸禄,谁敢拍着胸脯说,没有多拿过一文钱?
怎么着,当官搂钱,就是光荣的,商户走南闯北四处做生意,打通商道,繁荣国家经济,交税充盈国库,就是卑贱的呗?
凭什么?谁来给我辩一辩,凭什么?”
“一个个穿绸裹缎,接受别人孝敬,这不吃,那不吃,这不用,那不用,什么江南的缎,哪哪的笔,哪哪的砚台,是你们自己去产地买的吗?
没有商人,你们用得上,吃得上吗?
吃都堵不上嘴,人品臭,书法再高兴,书读得再多,和名流文士交谈得再广,也是白搭。”
南昭雪的骂声响彻大殿,比刚才打太子妃还要响。
把在场的人都骂呆了,大多数人抬不起头。
封天极眼睛放光,晶晶闪亮,现在在他眼中,他的王妃,他的雪儿,就是天底下最帅气的女子。
如同在战场引领千军万马的女将军。
卓江玲眼睛发红,嘴唇颤抖,她决定了,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做六嫂嫂这样的人!
皇帝吞一口唾沫:“好了,闭嘴吧,简直……放肆!大殿之上,岂能如此?”
“父皇,儿媳实在憋不住了,”南昭雪盯着太子妃,“她凭什么把大帽子扣到我家王爷头上?
我家王爷,就是问问她要去哪,她就说那么一通,又是急着拦她,又是什么想要太子之位。
她这话都能说,我怎么就不能骂?父皇,你偏心!”
皇帝:“……”
拓拔玉儿声音软绵绵道:“战王妃……”
“我没有和你说话,你个被人害了全部属下的瞎眼娘们儿,还好意思说话?”
拓拔玉儿:“……”
所有人都不自觉紧紧闭上嘴,不只不敢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完了,战王妃骂神上身了,逮谁骂谁。
这可了不得了!
皇帝手抚着额头:“朕不是偏心,而是……”
“父皇,”封天极接过话,把南昭雪护在身后,“父皇,儿臣方才问太子妃要去哪里,的确并非无意。”
皇帝目光微凛:“嗯?老六,你是什么意思?”
“父皇,”封天极看一眼姚阁老,老头子刚吐了一口血,气息急促。
“儿臣有一事禀报,不如先让姚阁老吃点稳心神的药。”
皇帝点头,有人去请了太医,太医拿上治疗心疾肝郁的药丸,让姚阁老吃了几粒。
“父皇,”封天极这才说,“今日老七没来,想必其中原因,您已经知道了。”
“朕知道,他是为了抓江洋大盗,不过,他与今天的事,没有关系吧?”
“父后,请容儿臣细说,”封天极目光滑过在场众人,“据本王所知,在场的就有几位大人,家中被盗,永王今天未来,就是为此事而忙,实不相瞒,今天天还未亮,永王就曾去过本王府中。”
“各位,请各位细想一下,自己丢失的,都是些什么?”
有人低声道:“皇上恕罪,臣丢失的,乃是皇上去年赐给臣的一对玉瓶。”
“回皇上,臣也是,丢了皇上赐给臣的一方镇纸。”
“还有臣,皇上,臣的妻子丢失之前皇后娘娘刚给的一副头面。”
几个人陆续回答。
皇帝听着听着,渐渐听出门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