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手捏着纸包,居高临下的看着刘三儿。
刘三儿只觉得如芒在背,冷汗直流:“也没……”
“快说!”千张又踢了他一脚。
刘三儿痛得闷哼:“就,就给了五两银子。”
“五两?”南昭雪很不满意,“也未免太便宜了。”
“抽他五十鞭子。”
“是。”
刘三儿一听五十鞭子,魂儿都飞了,直接晕死过去。
千张拎起他,抽他几个耳光,生生抽醒。
南昭雪面无表情,捻着药包:袁北啊袁北,本来想打断你的手给你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可你偏不回头,那可怪不得我。
傍晚时分,封天极准备回府。
南昭雪把事情一说,封天极当即就沉了脸。
“此事交给我,我去结果他。”
“一下子结果了多没意思,还是要想个别的法子,”南昭雪眼中冷光微闪。
“你想怎么做?我去安排。”封天极赶紧说。
“我听说袁北特别好色,他今天干了两件痛快事,想必今天晚上也不会闲着。”
“你是想……”
“嗯,”南昭雪见他领会,点头浅笑,“王爷以为如何?”
“我……”
封天极还没说完,南昭雪似想起了什么:“哦,我忘了,王爷一般都是悄悄躲出去,并没什么深刻体会。”
封天极:“……”
当晚,谈香阁里的两个特别红的姑娘被点到一个屋,伺候一位特殊的客人。
其实他也是常客,只不过今日有些不同。
两个姑娘进门,一见他双手臂都缠着绷带,惊愕得不得了,上来一通安慰心疼。
袁北心花怒放,又是让美人儿喂酒,又是吃菜,时不时偷一口香,美哉乐哉。
喝着喝着,觉得眼前有点发花,这酒似乎有点上头。
谈香阁外的马车里,南昭雪吃着小零嘴,封天极在一旁给剥着花生壳,核桃壳。
隐约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南昭雪停下动作:“嗯,成了。”
封天极看一眼时辰,再看从远处来的路口拐过来的马车,车上晃着的灯笼上,写着一个“陈”字。
御史之首,陈大人的马车。
这不是回府的必经之路,平时他也不屑于路过这种地方,只不过,今日情况特殊。
回府的路上,有两辆马车不知怎么的碰到一起,把路面给堵上了。
今日本来就晚了,他急着回府,吩咐车夫绕路。
刚到附近,就见有一人冲出谈香阁,怒气冲冲地骂:“混帐,你算干什么东西?也敢如此无理!”
从里面晃着走出来的人冷笑:“你说我算什么?实话告诉你,老子是东宫的人,东宫,懂吗?太子殿下,那是未来的国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嗝……”
他打了个酒嗝,里里外外看热闹的人在听到他说起“东宫”“太子”这样的字眼时,都噤了声,不敢说话。
对面吵架的人也哑了火,一甩袖子,半天闷声道:“你休要猖狂,我不信,你这样的狂徒,能与太子殿下扯上什么关系!”
“呵,”袁北带着醉意,今日或许是高兴,一些压在心里的话,总觉得不吐不快,“本公子掌管着首饰铺子,是太子殿下最信任之人!本公子身份贵重,岂是你……你这等刁民能够招惹的?赶紧滚!”
“若是再敢让本公子看见你,定把你绑去东宫,让殿下把你……把你……活剐了!”
那人咬咬牙,手指着袁北:“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袁北站在台阶上,哈哈大笑,狂妄至极。
“算你跑得快,走,回去,喝酒!”
人群散去,门前又恢复如常。
陈大人在马车里听得真真儿的,重重一甩车帘子:“回府!”
马车走远,封天极把剥好的果仁捧到南昭雪面前:“咱们也该走了。”
南昭雪“嗯”一声,正想要走,目光无意中往外一掠,“慢着。”
“你看,那是谁?”
封天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一人穿着黑色斗篷,刚与一个男人说完话,脚步匆忙地站了另一边的轿子。
虽然光线暗淡,但南昭雪看得清楚,那人是宋老夫人身边的瑛嬷嬷。
和她谈话的那个男人,又返回刚才的门里。
“那是哪?”
“谈香阁做两种生意,”封天极清清嗓子,“一种迎接客人的是女子,另一种……是男子。”
他说得隐讳,也不知道南昭雪听不听得懂,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也担心南昭雪会对他有所误会。
南昭雪却秒懂。
正门,迎客的是女子。
方才的小门,迎客的是男子。
那么,方才瑛嬷嬷和那个男人谈什么?
莫不是,宋老夫人需要?咳。
南昭雪正想和封天极分享一下想法,回头看他,见他在走神。
“怎么了?”
“没什么,”封天极回神道,“就是觉得,方才那个人的轮廓有些熟悉。”
“你指男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