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来看看,我家兄长昨天就在这吃了一顿饭,回去就不舒服,今天就病成这样!”
“天爷呀,我家兄长刚当了爹,剩下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呀!”
“天杀的,你们快出来,给我兄长一个交代,不然,咱们就去见官!”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说话的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长得倒是挺斯文,大概喊了太多遍,连嗓子都有点哑了。
火锅店里时迁没动静,只有两个小伙计,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脸上带笑,静静瞧着,不卑微也不争辩。
南昭雪觉得有点儿意思,也没着急过去,和封天极站在原地等着看。
等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情绪也被挑得情绪高涨,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
马车停住,先下来的是时迁。
“诸位,诸位,大家稍安,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也想请大家做个见证。这位兄台,身染重疾,大概是无钱医治,所以,他的兄弟先抬到在下这里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这位的病是否因食用了在下店里的东西而起,也当救一救。”
年轻人一听这话,有些不太高兴:“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兄长分明就是……”
他话没说完,时迁又说:“为此,在下亲自请了百春堂的大夫来,给这位瞧一瞧,什么事也不如人命大,先治病,再说其它,诸位说,是也不是?”
人群中有人道:“是!掌柜的说的极是。”
“可不是嘛,生病了,都快死了,不先说治病,先跑到这里来闹,咱也不知道是命重要,还是先要什么公道重要。”
“依我看呢,这里面八成是有什么猫腻吧?这火锅店这么火,这么多人吃,怎么别人不病,就他病?”
“别再是有什么别的病,故意的……”
年轻有人点懵,他刚才喊了半天,嗓子都哑了,现在倒好,时迁几句话就把节奏带偏,心里着急。
“你胡……”
时迁一摆手,到马车前道:“胡大夫,请您下车吧。”
他双手相搀,把一位老人家从车里请出来。
“是胡大夫!”
“胡大夫可是德高望重,好几年都不怎么对外看病了。”
“谁说不是?”
“哎呀,这人能被胡大夫给诊脉,可真是走大运。”
“八成啊,死不了啦。”
年轻人:“……”
南昭雪看着那位老大夫,问封天极:“此人是谁?”
“他可是有京城有名的大夫,连太医院的林太医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好像有什么过节,当年父皇也曾请他去过太医院,被他婉拒了。前两年说是年纪大了,很少再问诊,没想到,时迁竟然把他给请来了。”
南昭雪迅速抓住其中一个关键:这老大夫和林太医有什么过节。
胡老大夫不到七十岁,头白花白,但精神不错,穿着蓝色袍子,腰背也不驼,干净利索。
时迁为他背着药箱,搀扶着他到近前。
围观的人主动让开,等着他来看。
老大夫先把把脉,眯着眼睛思索半晌,四周一片寂静。
“取针来。”
时迁把银针递过去,老大夫取了两根,分别刺入病者的体内。
“嘿,动了,动了!”
“还在皱眉,眼皮颤了!”
“是不是要醒了?”
“真厉害啊,两针下去就见效了!”
南昭雪离得远,看不真切,但也能大概猜出来。
“这么神?”封天极见南昭雪眉眼带笑,“怎么了?”
“他刺得的是两个疼痛的穴位,如果这人是假晕,那一定得忍住疼。”
封天极也笑了:“这老头儿还和以前一样。”
“嗯?”
“固执,还有点损,有时候跟小孩儿一样。”
南昭雪好奇:“你和他打过交道?”
“算是,他给过我一个治疗外伤的方子,”封天极看向人群,“就是现在用的那个,还有,我当初生病,以为只是病,是他看过一次,说我是中毒。”
“我这才知道真相,他给了我药,虽不能解毒,但也能压制暂缓,否则,我也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不过,他不让我和别人说,不承认和我有什么关系。”
封天极无奈的摇头笑。
南昭雪挑眉:“不是说不让你和别人说吗?”
“你又不是别人。”
老大夫手指捻着针,表情严肃,每捻一下,对于被施针的人来说,如同刀割肉。
时迁在一旁道:“此人面目扭曲,就是不醒,看来这情况挺严重啊,胡大夫,再扎几针吧!”
一边的年轻人也急了:“不可!”
“为何不可?难道你不相信胡大夫?”
“我……”
就在被扎的人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人群外又匆忙来了个人,声音尖细,充满惶恐:“当家的!”
是个女子。
围观的左右一分,都回头看,这个女子头发有点散乱,长得一般,衣裳有些旧,但还算干净,应该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妇人。
她扑到地上那人身边,哭诉:“当家的,你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