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汀慈刚刚沐浴过,头发还微微有些潮气。
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照着镜子。
这两年,她困于那段不幸的婚姻中,容貌也因此发生改变,整个人都变得暴躁,丑陋。
好在,现在一切都又回转,她已经在开始慢慢的得到解脱,去争取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拿起青螺黛,正准备画眉的时候,忽然,屋子里的烛火跳了跳。
她停下手,偏头去看,还没看清楚,灯,灭了。
屋子里陷入一团漆黑。
她立即意识到不对,扔下手里的东西,迅速摸到放在一边的剑。
“什么人?”
没有人回应。
甚至连个呼吸声都没有。
错觉?
她侧耳凝听,半晌,依旧什么也没有。
缓缓松一口气,大概是神经太过紧绷了。
这口气刚松到一半,忽然听到一声浅浅的笑。
这绝不是错觉!
她立即拔剑:“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
这个院子里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府里的管事嬷嬷给她安排了几个丫环,但干完活之后就早早让她给打发了。
一道影子迅速在眼前掠过。
她举剑刚要刺,身后却传来一道狠厉的风声。
她拧身以剑去挡,“叮”一声,虎口一阵微痛。
只这一下,她就能够意识到,对方绝不是个花拳绣腿。
她深吸一口气,黑漆漆的屋子里什么也瞧不见,她对这里也不怎么熟悉,难免会碰到,刚才那一下,就有东西磕碰住了她的后腰。
“究竟是谁?有本事出来!”
对方只低低的笑,声音软而娇。
这声音……
她一晃神,又一道冷光袭来,她不敢大意,急忙招架。
三五招之后,她决定越窗而逃,冲出院子,国公府自然会有巡防的侍卫发现她。
然而,对方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黑影在窗前晃动,身后的攻击也一招快过一招。
她使出全力招架,心中暗暗震惊。
她得父亲赵刺史教导,一身的武艺,别说寻常小贼,就是军中的几名副将,也没几个是她的对手。
可今天……竟然遇到这样的人!
“你究竟是谁!我与你何怨何仇?”
对方不答。
忽然,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姐……姐姐……”
赵汀慈的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迟顿一下,尽是这一下,对方的剑就到了,血光飞溅,刺中她的肩膀。
她闷哼一声,也猛地回神,转头目光狠毒地盯向窗口处不时闪现的黑影。
“休要装神弄鬼,活着的时候我不怕,死了我就会怕吗?”
“当!”手中剑被击得落地,黑影飘进屋,在她梳妆台上似乎在找什么。
“迷淮香,”黑影说,“你今天给过谁?”
赵汀慈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一闪,忽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给过的多了,这府里的人,来伺候过我的,都有打赏。”
“真大方,”黑影上前,“卓江玲在哪?”
“什么卓江玲?”赵汀慈挑眉,“她是谁?”
“休要装糊涂!”
剑光闪,她身上又挨了一下。
赵汀慈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到底是谁?”
“赵汀慈,你心可真狠,毒杀亲妹妹,绑架卓江玲,你还有什么不敢?听说你那个婆婆也身染重症,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
赵汀慈像被什么蜇了一口,身子微微一颤:“你说什么!”
“李夫人,叫错了,应该叫你李夫人才对,你的夫君李参将,长得一表人才,对你又好,听说未婚配之前,一直都是向你父亲表忠心,说娶了你之后,会对你好,对父亲无比效忠,整日像条狗一样围着你转。这应该叫什么?舔狗?”
“闭嘴,闭嘴!”赵汀慈低声怒喝,“不许再说!”
“为何不能说?你是不想提及自己李夫人的身份,还是不想听自己的丈夫是条狗?你不喜欢他?却不得不嫁他吗?为何?”
“闭嘴!”赵汀慈红了眼睛,猛地矮身在地上一滚,又捡起剑,直奔黑影刺过去。
黑影根本无惧,那道剑光速度也快,搏开她的剑。
她用力握住,咬牙没有撒手,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卓江玲,在哪?”
赵汀慈呼吸粗气,低声冷笑:“我不知道,什么卓江玲?是什么贱货吗?”
“谁能比你贱?”黑影毫不留情的讥讽,“心怀私情,让明知性子软弱的妹妹入宫。
入宫之后,又见不得她得宠,比你过得好,竟然下药害她!
你自己嫁人之后,又不甘心,心中还惦记着别的男人,看不起丈夫,毒害婆婆,现在又入京城来,又想害人!”
外面忽然响起嘈杂声,赵汀慈惊怒的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她慢慢后退,低声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妹妹,什么婆婆?还有那个姓卓的,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外面的声音已经到了院中,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