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时迁和围观的人,连一楼临窗的南昭雪等人也都看着。
红布掀起,露出一株火红色的珊瑚,足有半人高,每条枝端又有星星点点的白,如同白色花朵。
阳光之下,光芒四射,如同火树银花。
四周围观的人不禁惊叹,难得一见这样的珍宝,都在猜想,这家火锅店是什么来头,而是送礼的又是什么人。
南昭雪也诧异一下,这样的珊瑚的确少见,谁会这么大手笔?
她偏头看封天极:“多谢王爷重礼。”
封天极本来还想绷一会儿:“这么快就猜到了?”
“不然呢?还会有谁舍得送我这么重的开业礼?”南昭雪举杯,“敬王爷一杯茶。”
封天极眉眼带笑:“敬王妃。”
崔嬷嬷她们都抿着嘴笑。
礼物抬进屋,放入正厅架子上,一放上去,刚刚好,就像特意准备的一样。
时迁走到送礼人的面前,拱手笑道:“多谢多谢。”
那人也还了礼:“掌柜的生意兴隆啊!”
时迁打量他几眼:“当然得兴隆。”
压着嗓子又说:“知道兴隆,今天客人多,就赶紧去换衣裳,出来帮忙!”
千张一怔,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你怎么知道是我?”
“多废话,这种东西能是别人送的吗?肯定是王爷送的,押送来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千张嘟嘟囔囔,转身下衣裳,充当伙计。
有了这棵火树银花吸引目光,制造话题,再加上火锅店位置好,香气浓郁,刚一到饭点儿,就已经高朋满座。
要不是南昭雪他们来得早,恐怕连他们的地方都没有了。
“今天大家好好吃,敞开职秘,时老板请客!”南昭雪笑着说。
大家又说又笑,再看端上来的小碟儿,小食,比起在王府的时候更加精致,讲究。
封天极一脸幽怨,南昭雪忍住笑:“这样吧,我来给王爷布菜。”
大家都看着她,往小碟里放什么,哪几样东西怎么吃,好奇又新鲜。
外面的食客也都新鲜得不得了,香味勾得人坐立不安,但这些小碟不试试又觉得遗憾,还得耐着性子调。
外头又开始飘雪,屋里火炭暖意,惬意美哉。
吃过之后,还有特色茶水解油腻,酸甜可口,汤水有的碧绿,有的微红,却不见是用什么煮的茶。
一些女客光茶水就要喝上瘾。
从开张起,一直到深夜,若非时迁带着小伙计们再三道谢,表示要打烊,请食客明日请早,他们还不愿意离去。
忙碌一天,时迁又累又兴奋,拿着算盘噼哩啪啦算了半天,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我的老天爷呀!这么多!
拿出几两给小伙计分了,人人有份儿,大家都特别高兴。
他又看看南昭雪临走时列出的名单,拿上雅间的门牌交给千张,让他挂在门上,次日一早,还要送出请贴。
这些都是南昭雪列出的,为数不多的几位贵客,都是要请的。
当夜,南昭雪又早早的困了。
外面还在簌簌下着小雪,她沉沉入睡,恍惚中又似站在一团雾中。
她意识到,应该又是进入梦境,强撑着精神去找那两个被金线缠绕的齿轮。
找到那个,完全剪断,也许就能够彻底解开禁锢。
她感觉很困,眼皮有些发沉,但意识又有些清醒,知道该去寻找,可偏偏不听使唤。
越是想去,就越是困倦得动不了。
南昭雪立即意识到不对。
她不再对抗,不想拼命睁眼,也不再想去找齿轮,闭上眼睛静气凝神。
稍倾,感觉终于好一些。
正想睁开眼,听到有人在叫她。
“雪儿,雪儿!”
南昭雪瞬间从梦中醒来,看到封天极急切的眼神:“怎么了?”
“你怎么了?脸色有些差,还流不少汗,”封天极见她醒来,松一口气,“做梦了?”
“没事,”她对封天极笑笑,正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外面有脚步声响。
“王妃,门上来人禀报,卓家有人前来求见。”
南昭雪和封天极对视一眼,都预感到不对劲。
“把人带去前厅。”
“是。”
她赶紧穿上衣裳,封天极给她穿好大氅:“别急,刚出了汗,小心着凉。”
“卓家不会深夜来访,一定是有事,”南昭雪预感不太妙。
两人匆匆到前厅,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卓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
“老奴见过王爷、王妃,深夜打扰,实在是唐突了。”
“嬷嬷,可是卓夫人有什么事?”
“回王妃,不是夫人,是三小姐,若非老奴拦着,夫人只怕要亲自走一趟,”嬷嬷眼睛泛红,“还望王妃施以援手。”
“江玲?发生何事?生病了?”
“小姐她……不见了,中午听出去采买的小丫环说,街上新开了一家酒楼,甚是热闹,就一心想去,傍晚的时候就要出去,求了夫人半天,这才得以出门,可……”
“这一去,直到这般时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