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整个人凑上来,她身上的香气充满封天极的鼻腔。
她的唇覆上他的,又香又软,封天极从来不知道,女子的嘴唇,是这样的味道。
他伸手扣住南昭雪的后脑,变被动为主动,一再加深这个吻。
直到南昭雪快要透不过气,他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说:“你说,一眼就对我心动……是真的吗?嗯?”
南昭雪没有回答,封天极见她闭着眼睛,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轻轻笑了一声:“刚才不是还特别勇敢?现在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
封天极忽然听到南昭雪悠长的呼吸声,他试探着低唤一声:“雪儿?”
南昭雪还是没有回答。
封天极扶住她肩膀,这才发现,她早已经睡着了。
封天极:“……”
实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把南昭雪揽入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些,然后抬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脸,回想她刚才抚摸的感受。
到卓府门口,门上已经挂起白布白灯笼,卓二爷的三个儿子也回来了。
不只他们,卓家子弟,能到的都到了,里里外外全都是人。
看到马车停住,正在门口迎宾的卓二爷次子快步过来。
他以为是哪家来吊唁的到了。
旁边的管家低声告诉他,他脚步一顿,又加快速度到跟前。
面对这位战王,卓二公子的心情复杂,他还不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只是骤然听闻父亲去世的消息,而且与战王有关。
他们一众子弟都惊了,战王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这儿?
“参见战王殿下,王妃。”
封天极淡淡“嗯”了一声,多余的话一句没有,抱着南昭雪往里走。
里面的人也很快听到消息,都跑出来看。
封天极目不斜视,从他们中间走过,他们无声无息,逢封天极路过之处,又自觉后退,躬身行礼。
野风紧跟其后,眼睛看着昏睡的南昭雪,小脸绷紧,全是生人勿尽的气场。
百胜在封天极身后跟着,面无表情,手握着腰间挎刀刀柄。
时迁在最后头,手里握着马鞭。
一直快到院子门口,听到有人高喊一声:“战王殿下!”
封天极回头,见一个年轻人快步奔来,他身穿孝衣,眼睛通红,长相颇像卓二爷。
“在下卓远林,拜见战王殿下……王妃。”
卓远林,卓二爷的长子。
封天极略一颔首:“既然卓公子回来了,那就好好操办卓二爷的丧事。”
他转身刚要走,卓远林又道:“殿下请留步,在下想问问……家父究竟是因何而亡?”
身为人子,问个清楚,也是应当。
封天极略一思索:“再等一日,明日一早,卓大爷应该也能从京中赶来,到时候一并说。”
“王爷……”
“卓公子,本王并非不想告诉你,也不是有什么心虚,”封天极目光掠过在场众人,“你们心中所想,本王清楚。本王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卓二爷的确是为人所害,但……”
封天极眸中掠过几分冷意,“就算他现在活着,也得随本王入京请罪。”
请罪。
这二字犹如巨石入水,激起一片声浪。
卓远林脸色涨红,也提高了音量:“殿下!还请您把话说清楚,家父一直勤勉,为人也被大家看在眼里,您现在这样说,死者为大,是否不太合适?”
“卓公子,”封天极似笑非笑的睥视着他。
卓远林只觉得这目光能洞察一切,不由自主就跟着呼吸微窒。
“你若是真孝顺,此时就该在你父亲的灵前守灵,本王已经说过,已给卓家大爷去信,明日他就该到达卓府,到时候,事情如何,自会说个清楚。”
封天极轻笑一声,“可你若是借此机会,想着树立你长子的威信,本王可不会配合你,由得你在这里训问。”
卓远林被揭穿心思,脸涨得更红:“殿下,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你非要本王在这儿说个清楚,那本王也不是不能说,但一切就没有再回转的余地,恐怕你们在场的人,都得去牢里说个分明,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卓远林心头巨震,所有人?去牢里?
父亲究竟干了什么?
他的两个兄弟凑过来,小声劝道:“兄长,还是先给父亲守灵吧,明日等大伯父来了再说不迟。”
卓远林心里暗恼,却也只能顺坡而下。
“那,就不打扰殿下。”
封天极没再理会他,转身回院。
其它人也都压着心中的震惊和疑惑,各自散去。
卓远林回到灵堂上,一颗心怎么也安稳不了,之前就是满心疑惑,回来路上听着街上那些传言,他震惊不已。
父亲就是他的骄傲和靠山,他满心期待明年春试能够取得头名,好好人谋个前程,可现在……一切都随着父亲的骤然离世变得不可确定起来。
这么多年的苦读,他如何能够甘心?
但他又觉得,祸事也许与机遇并存,万一……战王真的与父亲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