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门前围着不少人,衙役们都挎着腰刀,严阵以待。
辛竹清眉头一皱,命身后的人停下。
凑到人群外头一看,里头躺着三具尸首。
三人穿的是东宫侍卫的服饰,腰间还有腰牌,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伤口。
就在腰侧。
辛竹清心头一惊,正想着再仔细看看,赵冬初从里头出来,命人把尸首抬进去,吩咐仵作赶紧查验尸身。
辛竹清抓住机会,赶紧迎上去。
“赵大人。”
赵冬初一见是他,眉头顿时拧得更紧:“辛先生,本官知道你为兄弟报仇心切,可此案已经立下,总得有个时间,你放心……”
“大人误会了,”辛竹清忙道,“在下今天来,是为着另外一件事,大人请看。”
赵冬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具棺材,脸色微讶:“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有所不知,古大人……古忠,自尽于雍王府门前,王爷仁厚,人已经死了,便不追究其它,在下也深感遗憾,所以特意把尸首送来,另外,那件案子的事,就听从大人吩咐。”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古公子在里头……”
赵冬初看他一眼,眉头松动了一些:“本官也很难做,辛先生,本官虽说是京城的父母官,可你看看,这京城中哪个官儿不比本官大?
实不相瞒,你能这么说,本官总算松口气,此事太子也已经派人敲打过本官,本官实在……”
他匆匆忙忙地收住话头:“辛先生,古忠是自尽,此事本官不管,也没空管,劳烦你把尸首送去古家吧,让他们家人看着办丧事便是。
本官还要进宫一趟,这三具尸首也够本官忙一阵子,本官此次进宫,能不能保住这顶乌纱还两说着。”
辛竹清眉心一跳,疑惑道:“大人何出此言?恕在下直言,大人乃好官啊。”
赵冬初苦笑:“多谢先生,不过此事干系重大,恕本官不能多言,告辞!”
他上了马车,飞快驶离。
辛竹清重新走到人群外,听着人们还在小声议论。
“看见没?这三具尸首可是被钉在衙门门口,还有布条,上面写着血字!”
“写了什么?”
“那我哪知道?我又不认字。”
“三哥,你说说,你认字!”
“上面写的是……血海深仇,灵蛇派必报!”
“灵蛇派?怎么这么耳熟?”
“你们忘了?当年太子殿下奉旨查案,抓捕到的凶手,可不就是灵蛇派?据说当时是全派都被灭了!”
“啊,对对,难怪呀,杀的是东宫的侍卫,还挂在这里,这是要示威呀。”
“咦,不是说当年太子殿下把他们全部灭了吗?那怎么……”
“嘘!你不要命了?”
……
辛竹清听得心惊肉跳,转身匆忙往回走,他不管什么古忠的尸首棺材了,让人送去古家了事。
雍王正和侧妃一起用早膳,天气已凉,她依旧穿着薄衣,衣袖轻动暗,暗香浮动。
雍王感觉郁闷的心情缓解不少,他往侧妃身边凑了凑:“你今天都干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一会儿去给王妃请过安,就回来制制香,绣绣花,上次给王爷做的寝衣还没有完全好呢。”
“那你给本王做好之后,记得也用香熏透,就用你身上这个香,本王甚是喜欢。”
“好,”侧妃嫣然一笑,她眼尾的红眼线也跟着灵动起来,媚得迷雍王的眼。
雍王心潮涌动,握住她的手,正欲凑过去,辛竹清来了。
侧妃轻声笑着,微红了脸,眼中却是媚气流转,丝毫不见害羞。
雍王强行按捺下,握握她的指尖让她回屋。
“何事?”
辛竹清看一眼侧妃的背影,声音压得极低:“王爷,京兆府那边出了大事。”
“嗯?怎么,赵冬初不肯?”
“不是,”辛竹清凑到雍王耳边,“灵蛇派,为报仇杀了东宫三名侍卫,尸首悬挂到京兆府门前了。”
雍王眸子一缩,简直无法相信:“什么?!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在下亲眼所见!赵冬初根本顾不上古忠的尸首,直接进宫去面圣了。”
雍王搓着手来回踱步:“怎么会?莫非……”
他步子猛地一顿,盯着辛竹清。
辛竹清吓了一跳:“不是,王爷,绝对不是!在下看得牢,他不会出去寻事,与我们无关!”
“那就是……太子的过错了,当初他可是凭借这个露尽了脸面,占尽风头,父皇也对他极为赞赏,如今居然还有余孽,这可是欺君之罪!”
“王爷,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另外,在下已经打听清楚,太子的确是给京兆府递过话,让照顾古公子,由此可见,古忠之事十有八九就是他所为!”
雍王片刻也等不得:“备马,本王要即刻入宫!”
东宫此时也是人仰马翻,太子妃不在,太子一点顾忌也没有了,找了几个美婢,喝酒作乐。
有人来禀报的时候,他还在呼呼大睡。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