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呢,她怎么不在?”
皇后眼神微妙,“小七啊,应是回宫了。要不臣妾把她叫来训斥一番?”
“不必了。朕听你的,不和她计较。但是国舅不管不行了!你说说他干的事,泥水变石头他也信,还敢跟小七一起把那玩意儿糊到太极殿,他是不是傻!”
皇后的笑容稍微有些僵硬,就听她长叹一声:“唉!
臣妾那个弟弟啊,从小就疼小七和太子。
你说小七都扮成太监了,就为了给自家弟弟证明点什么,他一个做舅舅的,能不帮忙吗?”
元康帝大怒:“所以帮个忙,就帮到往太极殿上糊泥巴?我看他四六不着,合该回家抱孩子去!这是户部侍郎能干的事吗?”
端木熏嗔他一眼:“陛下!怎么说话呢。你也不想想那水泥是何人发明的。
据臣妾所知,那东西可是咱们大康首富,唐启元唐老的亲儿子做出来的。
唐安在此之前,已经证明了他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洪天他相信也不奇怪啊。
那唐家小儿不是说了嘛,只要三天就能看到成果。陛下怕什么啊,大不了那东西成不了石,咱悄悄叫人把泥挖了。
臣妾就不信了,那些朝臣还敢拿此事说嘴!”
提到唐启元,元康帝叹了口气,终于不似刚来时那么生气了。
“这些年亏得老唐相助。否则我还得为北方军费发愁。他家那小子打仗还行,处理地方事务方面,嗯……”
皇帝沉吟不语。
端木熏又给皇帝的茶续了水。
“陛下,孩子们还小嘛。就算做得不好,您训斥几声就是。
自从听了那景阳钟响,臣妾这心啊,只要一想到太子和唐家小儿,便难受得厉害。
江南那片地儿,早就不服王化了。
什么刁民没有,就因为我儿去了江南,所以这帮人都跳出来了。”
元康帝脸一沉,有些不高兴了。
“别把告状的百姓说得那么可恶,谁知江南发生了什么!”
端木熏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臣妾不过说说都不行吗?也就太子和唐安那二个孩子胆大,敢下江南。
你换了另外的大臣,看哪个敢对江南动手。
他们去前你个老东西还不是给他们五千军队?你当我瞎吗?
那里离家千里之远,我都不知他们在外头受没受欺负。
只要一起我好好的太子,在宫里金尊玉贵的养着,却要跟一群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难民呆在一块。
妾的心都快碎了。
这样了苦,你我都没吃过,却叫太子小小年纪去受。
妾,妾心里难受啊。”
皇帝都端起了茶,正想喝呢。看到皇后这样,一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咳,咳!太子确是受苦了。”
元康袖说这话时,多少有些尴尬。
在朝堂上他当然对太子收买民心十分不爽,现在对上自家老婆诉苦,他,他有些气短!
端木熏拿帕子粘了粘眼角,理直气壮地道:“不管我儿和唐安做得如何,他们能带着人,自筹钱粮下江南赈灾,就比朝堂上大多数人强!
反正我儿都吃了那么些苦了,还能没丁点苦劳!
陛下,你可别耳根子软,叫那帮大臣在朝堂上胡乱一参,就信了他们!
太子十七就能为父分忧了,不管做得好坏,您总得给他些鼓励不是!
一想到二个孩子这没钱没粮的下江南,喂那群刁民还喂出错来了,臣妾心里就不痛快!”
几次被皇后点,太子和唐安下江南没用国库一分钱,还倒给国库找钱。
说得皇帝内心也愧疚。
他这时候想不起来太子邀买民心了。
只惦记着太子这小子是真的吃了苦,也为国朝立了功。
“罢了,朕一会儿就派人去看着那太极殿,只要那玩意儿真有唐安说差不多,我就给咱们的皇儿记下一功,行了吧。”
端木熏这才破啼为笑。
“陛下,那臣妾便先告诉小七一声,别让那孩子一直心惊胆战下去。”
元康帝无奈道:“去吧,去吧。都是你惯的,没你惯着她,她敢到朕在大朝上犯傻!不对,朕得叫人看着那堆泥,否则小七一看那玩意儿化不成石,叫人真造块假的,那朕的脸可就真的完了!李海,你速派人去看着!”
一直隐形人似的大内总管李海忙钻出来,应了一声。
端木熏白了皇帝一眼:“小七哪有你说得那么不懂事。对了,陛下,如今军费叫咱家孩子筹集够了,您打算何时北伐?
臣妾这些年来也看北狄不顺眼,你都为了那群恶人愁得头发都白了,再拖几年,我怕这担子就要交到太子身上。
一想到太子那稚嫩的身子去战场,臣妾就难受得不行。”
元康帝顿时不高兴了:“所以你叫朕把所有事都干完了,最后才让太子享福?”
端木熏俏皮地一笑:“自家的孩子自家疼,我这不心痛太子嘛。好啦,别吃孩子的醋了,我也心痛陛下嘛。”
说到这儿,皇后突然又伤感起来。
“想想半年前,陛下为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