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唐安正和身边的姜小旗惊叹。
“对比一下同知赵问铭,我怎么越发觉得邓田山这人好用呢?
虽然这老子小子确实挺贪的。从库银里拿二百万,转眼就能搜刮还上。可他真是个人才啊!”
姜小旗震惊道:“大人,那家伙何时拿了府库税银?”
唐安冷笑:“他反复提这二百万,还提到府库失火,尽管我挺看不上这家伙的手段,但是他能办事啊!
还能不动声色地筹集银两,最后还许我钱粮。要不是长街之上刘白虎差点翻脸,我还真想用他呢。”
姜小旗直接就笑了:“把刘守将调走就是。没了他那舅子,想必这位邓知府一定会给大人您好好办事了。”
唐安顿时乐了。
就见他一拍姜小旗的肩膀,“小子,不错啊!还知道拆分人家呢,有没有兴趣跟我干?”
姜小旗站在一旁嘿嘿傻笑,就是不答话。
就在这时,外头匆匆闯进来一个锦麟卫,进门叉手施礼。
“大人,赵问铭赵知府求见。”
唐安顿时笑了:“嗨哟,赵知府想见我?我唐小钦差有啥好见的,才把那小子提起来当了知府,马上卷了老子面子。回头又找上门来,莫非打听到邓田山跑来告状了?”
“大人,那属下便回了赵问铭,说大人已经睡下了?”
唐安微微点头:“就这么说!一个没眼色的家伙,老子没时间和他说闲话!”
军士转身离去,姜小旗眼珠一转,突然道:“大人,小人亲自去送一送赵知府吧。毕竟这位大人还是您提上来的官呢。”
唐安一听就笑了,“好小子,是去奚落那混蛋吧。不必了,反正日后自有邓田山跟他算总帐,咱们何必多事。”
二人说笑间往亭走去,下人安静地进亭子息了火烛,收拾茶碗。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伴随着阵阵叫骂声,驿馆前院大乱。
姜小旗瞬间护在唐安身前,“大人,往这边来。”
唐安眼尖地看到,一匹枣红马目标明确地冲着他的院子狂奔而来。
“哪来的马疯了,快拦住他!”
姜小旗一声断喝,数个锦麟卫出身的侍卫拿起长弓对准了疯马。
就在这时,那枣红马一顿,竟在疾驰中瞬息仰蹄立起。
“咴咴咴!”
一道人影从马上翻身下来。
“钦差大人,赵问铭求见。”
唐安的脸瞬间难看得吓人。
“原来深夜恶客,竟是赵问铭赵大人啊,若非唐某认得赵大人这张脸,在下还以为是哪路贼匪跑到本大人的驿馆行凶呢。”
赵问铭尴尬地笑笑,冲着唐安行了大礼。
唐安挑眉,却没吭声。
大康官场并没有见上官大礼参拜的规矩,赵问铭今天这么做,明显是在道歉。
直到赵问铭起身,唐安才冷哼一声:“赵大人,敢问骑马闯某了的驿馆,可是阳宁府的天塌了?否则您好好知府衙门不呆,跑我这破烂驿馆来做甚?”
赵问铭还未开口,守在驿馆外的锦麟卫才姗姗来迟。
这些军士面色铁青,身上衣裳也有些破损。
姜小旗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一群废物,没见赵大人都进来了吗?
还不去帮赵大人把马喂了,杵在那干什么?
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守个大门都不会,老子要尔等做甚。
养只狗还知道帮主人吠几声呢,养你们连活都不能干!”
“姜头,小人等知错了!”
一群锦麟卫被姜小旗教训得唯唯喏喏。
唐安嘴角微翘,满意地看了一眼姜小旗,这话说得,简直太有水平了。
他都看到赵问铭无地自容的脸了。
赵问铭又深施一礼,眼中含泪,可说话却铿锵有力。
“唐大人,下官自知罪孽深重,行事不当。便是钦差您再次撸了在下的官,下官也无话可说。
可在大人您处罚在下官前,可容下官说一句话啊。
我阳宁府衙出大事了,府库税银二百万都叫邓田山给拿走了!现在库房空得能跑耗子,下官实在无法,只得上官钦差大人!”
唐安挑了挑眉:“哦,我记起来了,你们不是今日交接啊。可本钦差又不管具体衙门,要不你和邓田山慢慢对质?”
赵问铭心凉半截。
唐钦差明显倾向邓田山了!那他呢,他怎么办?要知道,他可是把府衙接接完了。
可现在帐本上有二百万,库里却能跑耗子,他怎么办?难道要他把钱补上?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买个知府,也用不上二百万两啊。
更重要的是,他怕姓邓的和钦差大人联手,把他坑死背了那二百万的黑锅,到时别说官途了,就是小命都可能不保。
因为在来路上,邓田山嚣张的行径,代表唐邓在联手啊!
赵问铭狠了狠心,终于坚定了心中想法。
你不仁,我不义,反正想叫他死,他也要拉个垫被的!
“大人,下官无能,交接时让邓田山钻了空子,府库里二百万现银消失无踪。
下官匆匆赶来,就是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