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早就知道以元康帝的尿性,这种事他一定会找自己上殿对峙的。
所以李海带着禁军赶到的时候,唐安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在马车上的时候,李海还是给他上了半天的课。
因此抵达奉天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唐安刚跟着李海进奉天殿的大门,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目光都充满了嘲讽和怜悯。
他当时都无语了,你们这什么眼神啊?战斗都还没开始呢,你们还真以为我输定了是吧?
“哎哟,各位好啊!又见面了……”
唐安边向前走,边满脸笑意地拱手向众人打招呼:“昨晚多谢诸位了,本来还想着今日准备薄礼亲自登门感谢的,没想到在这里先见到诸位了。
“没关系,下朝之后我做东,天香楼大摆筵席,还希望诸位给面子捧捧场……”
见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众人都不由咬牙切齿,很想冲上去将他按在地上蹂躏一顿。
你还好意思提昨晚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昨晚的事,现在我们何至于这么被动?杀了你还得付出代价,你配得上这些代价吗?
“哎?这位就是文丞相是吧?”
走到最前方时,唐安见到站在左边脸色阴沉的老头,知道这老家伙就是文昭然,连忙拱手道:“久仰久仰,文老果然不愧是文坛第一人啊!就这气势,也就逊色秦老几分而已,厉害厉害……”
文昭然脸色骤然铁青,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老夫不如秦秉中那老匹夫吗?
然而不等他说话,唐安已经看向陈籍,双眸亮晶晶道:“那这位一定是抠密院使陈籍陈大人了吧?”
他上前一步,抓住陈籍的手用力地摇了摇:“真是太感谢你了陈大人,如果不是你的字,昨晚我求见这些人,估计得花不少时间,你的字可是帮了大忙了。”
听到这话,昨晚被唐安闹腾的一众大臣,看向陈籍的目光顿时都变得幽怨起来。
本来还以为这败家子是扯虎皮做大旗呢,没想到他砸各府的字,还真出自你的手啊!
陈籍原本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没想到唐安竟然在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抖了出来。
他脸皮顿时抖了抖,淡淡扫了唐安一眼,平静的目光中透着锐利,我这都坐山观虎斗了,你啥意思?非得逼我下场对付你是吧?
和文昭然一样,唐安仿佛就像是在和他打一个招呼而已,并没有等他说话,目光就看向陈籍身侧的一个青年。
青年二十六七岁,穿着上好的锦缎长袍,头戴五铢冠,看身份和年纪,唐安就猜出他的身份了。
大皇子,梁嵩。
此时,梁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但在唐安心中,出卖、背叛自己的国家比窝里斗还可恨,所以他直接选择无视,连招呼都懒得打。
目光直接掠过梁嵩,落在了梁嵩身侧的梁乾身上,笑道:“太子殿下,又见面了。”
梁乾满脸的激动,但为了不破坏唐安的计划,他只能装着不在意,简单地冲着唐安拱了拱手。
梁嵩见到这一幕,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唐安和梁乾打招呼而刻意绕过他,这明显就是瞧不起他。
一个败家子,竟然敢瞧不起他一个权势滔天的皇子?简直找死!
元康帝这时看着唐安,嘴角都在微微地抽了抽,小子,这是朕的朝堂,是个庄严的地方,你当是菜市场啊?!
“咳!”
李海都看不下去了,和你在马车上商量了那么久,合着都白商量了是吧?
他只能举拳抵唇低咳一声,警告唐安注意影响。
唐安这才假装反应过来,看向龙椅上的元康帝连忙跪下行礼道:“草民唐安,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康帝没有让唐安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唐安,有人弹劾你祸国殃民,教唆朕打望海岛,导致大康陷入了危机。
“说你是国之奸贼,要朕处决于你,你可知罪。”
唐安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愤懑道:“谁说的?这纯属胡说八道子虚乌有。”
元康帝眯着双眼,道:“这么说……你是不承认是吧?”
“傻子才承认呢?没有要我怎么承认。”
唐安一脸委屈,看着元康帝义愤填膺道:“陛下,说这话的人才是真正的奸贼,才真正的该杀!”
话落,他扭头看向群臣,怒喝道:“谁说的?谁?站出来。”
众人看着唐安暴怒的样子,都不由愣住了,这咋回事啊?这家伙这时候不是应该吓得瑟瑟发抖吗?怎么感觉比他们还强势?
沉静了半刻,大殿上顿时变得喧嚣起来,御史台御史中丞孔清直接站了出来,指着唐安道:“唐安,大殿之上岂容你放肆!
“你教唆太子打望海岛,如今北境战事一触即发,多少百姓会因此而丧生?
“如此祸国殃民,你竟然还敢不认?”
唐安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同样指着孔清道:“你才放肆!我教唆陛下打望海岛?望海岛难道不该打吗?
“北境战事一触即发,我不知会死多少人。
“但我知道北狄借临安为跳板,和北境